薛朗看了一半便明白了,恍然道:“原来是因为占城稻的事情。从芮国公到梁国公……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水奴有了封号。”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道:“不止如此,你且往下看便是。”
平阳公主的笑容有些狡黠的意味。薛朗顿感莫名,低头又继续看下面的信件——
因占城稻之引进,今年之粮产较之往年增加两成。江南各地百姓感念驸马与殿下恩德,几乎每一户种有占城稻之百姓,皆在家中立有驸马与殿下之生祠,日夜祭拜,以谢驸马与殿下。
更有甚者,私下里,在百姓间流传着,驸马引进之作物,红薯也好,土豆也罢,及至占城稻,皆是易种高产之作物。百姓们言道,驸马定然是天上农神下凡。
“这……”
薛朗满脸的囧。平阳公主见状,笑道:“这些不过是江南来信,郎君可知,在朝臣中也有传言,说但凡高产之农作物,皆出自郎君之手,笑言郎君该改封号为粮国公才对。想来二郎也对这些流言有耳闻,于是便封你做梁国公。”
薛朗:“……”
大概是薛朗的囧脸太过明显,大概是公主殿下觉得薛朗的脸上做出这种表情特别有趣,反正也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她的笑点,公主殿下竟然笑得伏在椅上,直不起身。
薛朗默默地望屋顶,这一定是亲老婆!不是亲老婆也不会这么看老公笑话!
待公主殿下笑够了,薛朗才问道:“被人立生祠,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平阳公主知他对大唐的了解仍不够,不免小心谨慎些,柔声给他解释道:“无妨。郎君与我自进京后,便不曾涉及政事,手中无权无兵,生祠代表着郎君的德行和人望,于我们只会有好处,且放心便是。”
薛朗点点头,拉起平阳公主的手,有些歉然的看着她,叹道:“只是,如此一来,我的殿下只怕再也无法披上衣甲,换上戎装,领兵征讨四方了!”
平阳公主不意他竟然会对此感到抱歉,眼神一软,情意绵绵的看着他:“我的郎君果真与旁人不同,旁的郎君只会想着女子理该安于家室,相夫教子,我的郎君却与众不同!”
薛朗挠挠头,诚恳的道:“你跟我做了夫妻,相爱相守,但并不代表你就成为我的附庸,你依然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可以做自己喜欢,自己想做的事情,依然可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等等。我也说不好,总之,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
薛朗绞尽脑汁的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表达清楚,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平阳公主捂住嘴巴,公主殿下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肩上,在他耳边低语:“我知!郎君之心,为妻怎会不知!然而,我之心,郎君可知?”
薛朗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坦白道:“说来惭愧,你的想法……若是涉及到旁的人,旁的事,我还能猜测一二,若是涉及到我本人,我却不怎么猜得到。不过,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就够了,其他的,我对你好,你自然也会对我好,我们两个是真心换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