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这么热,伤口会感染的。我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该给病人提供什么样的治疗环境和措施,我说了算,你无权干涉!耀光的声音虽不高,却透着威慑力,强行推开窗户。
那个特务被噎得脸色铁青拔出手枪,对准耀光的头。耀光理都没理他,顾自拿起病床床头病情记录查看,上面没有登记患者姓名、年龄等患者信息,只写了“腹部枪伤”四个字。耀光吩咐小护士,先给病人测量体温。刚刚被吓傻的小护士听到耀光吩咐,赶紧走了过来,将体温计插入芯语的腋下。
那名特务悻悻地将枪收回。
耀光再见这名女子时,她正睁眼看着自己,许是被刚才的一幕惊到了。
用不用给你挡上窗帘?耀光轻声询问。
那女子只轻轻摇了摇头,而后慢慢地说,阳光真好,风也好,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吹不到了!耀光心里一阵难受。
耀光吩咐小护士,端杯热牛奶来,多放些糖!
芯语口唇干裂的像极度饥渴的大地,几道裂开的口子已透着血丝。他用棉球蘸了水轻拭她的双唇。芯语回报以欣慰一笑。他用手试一试这女子的额头,很烫,拿出体温计一看,39.2摄氏度。凭经验,芯语已经严重感染了。他有些不解,昨夜刚刚手术,今天早上怎么就感染的这样严重呢?难道是手术失败?
耀光掀起一侧的被子,看到的是一只皮肤白嫩细腻纤长的手臂,借数脉膊之机,他用摩斯密码在她手腕敲击:“我受组织委托负责营救你,请相信我!坚持住。”耀光并不确定芯语是否懂得摩斯密码,可眼前他只想一试。
芯语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彩。她用右手轻轻柔柔地敲击耀光的手背,像在按笛子的音孔一样流畅,我怕是不行了。情报藏在静安寺,找解签师傅,立取。耀光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他确信,如此光滑温润的手该是从未碰过枪的。这时小护士端着一杯热牛奶再次进屋。
耀光接过牛奶,用勺子舀出一勺,用口吹了吹,喂给芯语一点点喝下去。
你像极了我哥。“她慢慢地对耀光说,不过,他在淞泸会战时牺牲了!我乍见你,还以为他来接我了。
耀光此时只有悲哀,竟不知说些什么!
才喝几口,她就开始剧烈咳嗽,纤弱的身子像要被咳散了架,脸也越发的红,咳出几小口血后才渐渐地平复。耀光知道,这是极度危险的信号,怕是命悬一线了。
耀光掀开被子,芯语看到血染红的衣服和被子后,难为情地说,弄脏了。耀光猜想她该是一个好洁净,容不下任污物的小女孩,哪怕是自已流出来的血。可她偏偏就生在这个乱世,偏偏落进76号那个最肮脏的地方。没关系的!他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