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怡寒点了点头:“他们当时的对话内容蒋文山全听见了,孟洁也听见了,你不要难过,就算他真是你爸,也不值得为这种禽兽不如的父亲伤心。并且上级领导还怀疑他并不是你爸。”
“他不是我爸?”我茫然道。
“嗯……”张怡寒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过这也只是一种猜测。你先别想那么多了。我刚刚去看过咱妈了,她老人家没事,叫你放心。”
我妈在宝山市那边住院,虽然那边有陈叶照顾,不过张怡寒把我送进医院后,还是马上赶过去探望了她。
张怡寒我现在算是看透她了。她就是个典型的外冷内热的女人,表面上好像对谁都是横眉竖眼的,其实心肠好的很。我不止一次想过,遇上她我算是捡到宝了。
不了解她的时候,总觉得这女人没男人要。以前我还想过哪个男人肯娶她做老婆一定是傻逼,却没想到自己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傻逼。并且我还知道,估计像我这样的傻逼应该还不少。
由于心里太乱,之后张怡寒和我说了很多话,我都没怎么吭声。
说着说着,她自己估计也是感觉到了我心情不太好。想让我好好安静一下,于是她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叫我好好休息。
看见她要走了,我才忍不住问了一句:“蒋文山和孟姐现在在哪里,他们还说了些什么?他们昨天是去干嘛了?”
“我问过他们,但他们好像不愿意说,我就没好意思多问。”张怡寒道:“他们现在还在省厅那边被一大帮领导轮流问话,估计没那么快过来看你,他们叫我给你问声好,叫你好好养身体,其他事情等他们过来和你见面了再说。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伤吧!”
张怡寒说完就走了。叼节乐圾。
从他刚才的这些话里,不难听出蒋文山和孟洁一定有不少事情要和我说。说不定等一见到他们就什么事情都明白了。
于是我便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由于身体太虚弱,我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次我受的伤挺重的,住了半个多月都还不能下床,手上倒还好点,伤口愈合之后,只要不用劲就没什么事。
可脚就难受了,毕竟是被铁钉钉穿了,哪有那么快好。只要双脚稍一着地,脚上就会很痛。外面看起来伤口是没事了,可里面的骨头明显没那么快长好。
这半个月过完已经十二月底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自己还下不了床,我是躺在床上越来越急。
主要是赵晓天和周融、李大逵几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蒋文山与孟洁又一直被人软禁在宝山市公安厅里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说不清楚的事情。
至于工作方面,我已经不打算继续干了。
那什么悬案组组长,对我现在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挤破脑袋也想往公务员系统里面挤,其实真正进了系统之后,很多人都是挺后悔的。
别人都以为当公务员很爽,其实真正爽的都是那些当大官的才爽。就算有不少人明摆着就是冲着公务员的油水去的,又有谁知道,那些普通基层的人哪里有什么油水。尤其是习大大上台后的这几年,很多当大官的逢年过节的都不敢收礼了,对我们下面管得就更严了。一点小事很可能就会被踢出系统。
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刑侦警察来说,每天都奔波在生死边缘,和各种各样的犯罪分子打交道,一不小心连小命都玩没了,为了那几千块钱一个月,至于吗……
这就是我此刻的心里想法。
从心理学上来说,此时的我是很消极的。甚至是对以后的路已经彻底失去了方向。
尽管我想着等伤好之后就辞职不干了,可我却并没想好以后去干嘛。只是单纯的觉得这警察我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干下去了。
我干警察的初衷本来就是为了把我老爸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为了还给他一个清白。现在明显没必要去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了。我觉得我也该好好陪陪我妈了。
然而,计划却总是赶不上变化。
这天,我正躺在床上和我妈通电话,她正问我dna检验结果出来了没有,张怡寒就满面春风地走进了病房。
她对我扬了扬手中的一叠资料,放在最上面的就是一张dna对比图。我赶紧和我妈说了一句一会儿再给她电话,然后马上就挂断了电话。
“检验结果出来了?”我问。
“嗯!”张怡寒点了点头:“那个不是林振国。”
“还真的是个替身。”我缓缓地道。这一刻,我对林振国的恨意更浓了。
“怎么了,看你好像还挺不高兴的,那只是个冒牌货,他说的话你也相信吗?”张怡寒道:“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他那么绝情也是正常的。”
“是啊,是正常的,哼哼……”我冷笑道:“他绝情是正常的,可越是这样,越是无法原谅。”
“为什么?”张怡寒道。
“我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我道。
“是谁?”张怡寒茫然道。
“除了李清风还能有谁?”我咬牙切齿地道。
“是他?”张怡寒眉头紧皱。
“其实我从第一眼看见李清风的时候,我就知道李清风这个人一定有鬼了,只是我一直猜不透他的目的,现在终于全都说得通了。”我阴沉着脸:“这半个月,我一想到李清风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他为什么会在近期出现?现在看来,他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秦政。他假冒林振国来见我妈和我,主要就是为了来让我们两母子帮他验证一下能否瞒得过秦政。如果连我们两母子都看不出来真假,那就表示他想骗过秦政就绝对没问题了。”
“要不要马上去抓捕李佩仪,如果那个林振国真是李清风的话,李佩仪就肯定有问题。”
“嗯,我马上给薛副厅长打电话。”张怡寒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就在他们出去没多久,蒋文山和孟洁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们两个和半个月前相比全都瘦了不少,不过精神状态似乎还好,走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带着一脸的笑容。
但他们的眼神瞒不过我,我能看出他们心里一定有事,至少他们笑的很不自然,就好像强行挤出来似的。一般这种情况只有在自己心情非常差的时候才会出现。否则一般情况下强颜欢笑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我看了看蒋文山和孟洁,面无表情地道:“孟姐,兄弟,辛苦你们了,你们别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了,你们心里要是有什么事,愿意和我说的就说一下,不愿意和我说的,我也不会多问。”
“看见没有,我就知道这小子精着呢,肯定瞒不了他!”孟洁一下就泄气了。只见她说完朝蒋文山摆了摆手:“行了,别瞒着她了,全都给他说说吧!”
听见孟洁那么一说,我一下激动起来。
可是,就在我正一脸期待地望着他们的时候,蒋文山却突然来了一句:“兄弟,我们的时间不多,因为我们是偷跑出来的,我们把该说的对你说完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