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人慌慌张张地来到北门下,刘焉当即命令戍守北门的两千守军随自己一同出城。这时,孟荼那率领的蛮军已经攻入刺史府,刺史府中卫士正在仓皇逃窜。
蛮军在刺史府中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抢,许多蛮族士兵扛着大包小包在回廊间跑动着,女人惊慌的叫喊声和惨叫声在刺史府中回荡着,刺史府中一片混乱。
就还蛮军得意忘形抢掠的时候,一队刘焉军突然从大门处杀入,猛杀猝不及防的蛮军将士。蛮军抵挡了片刻便从败退到后院中,依靠后院的地利防守。与此同时,吴懿集合数万刘焉军对从南门方向蜂拥进来的蛮军主力展开反击。
双方近十万大军拥挤在街道上嘶吼着厮杀,天空被火把照成了白昼,喊声惊天动地,血雨在火光下飞舞着。刘焉军在此刻终于爆发出了难得的战斗,人人面无惧色,双目血红,那模样就如同见了血的猛虎一般,面对劈斩过来的兵刃不闪不避,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悍不畏死的气势让人感佩!而蛮族军则如同野兽一般的战斗,竟然将刘焉军打得节节后退。
孟获提着一对镰刀一样的奇形兵器在刘焉军将士中间掀起漫天血雨,怪吼着,那模样就如同洪荒猛兽一般。孟获杀开挡路的刘焉军将士,径直找上吴懿,大吼一声朝吴懿冲去,那模样就如同一头高速奔跑的猛犸巨象一般。吴懿大吃一惊,连忙提刀迎战。然而只三个回合,吴懿便被孟获打落了兵器,击伤了左肩。心中惊恐的吴懿慌忙逃入己方兵丛中。孟获吼叫着追击,然而却被重重刘焉军将士阻挡住了。
吴懿面带惧色地看了一眼正在兵丛中大发魔威的孟获,对身边的一名部将吩咐道:“传令彭将军、李将军、刘将军,不必投入战斗,立刻向北撤退!”部将一愣,指着前面正在同蛮军血战的将士急声问道:“那他们这么办?”吴懿怒声吼道:“快去执行命令!”部将吓了一跳,连忙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吴懿率领身边还未投入战斗的数千人马悄悄地撤了下去,在北大街汇合彭、李、刘三位将军的两万人马,急匆匆地出北城门而去。
与蛮军血战厮杀的那数万将士渐渐抵挡不住蛮军一浪高过一浪的猛攻,整个阵线被缓缓地向后压缩,然而仍没有人流露出惧色,人人抱定必死的决心。在这一刻,即便蛮勇如蛮军也不禁从心底升起了一丝敬畏的感觉。街道上,双方将士的尸体交杂垒垛,鲜血汇聚成小渠沿着砖缝流淌着。
“都停手!!”一声娇喝突然响起。
蛮军停下攻击,后退数步。残存的万余刘焉军将士气喘吁吁地瞪着面前的蛮军。赫然看见一个女人排众而出,这个女人头上插着三根凤羽,带着女人专用的护胸甲,露出大片小麦色光洁的匹夫,面容棱角分明,显出一种强势的美态,真是份外诱人!刘焉军将士都不由得一愣。
祝融夫人在军前向面前这些浑身染血的刘焉军将士行了一个蛮族特有的礼节,这是对勇士的一种尊敬。
“你们都是勇士!可是你们的将军已经跑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战斗?”
一听这话,刘焉军将士登时一阵哗然,纷纷朝身后看去,果然没看见吴懿的身影,军心立时动摇,之前那无畏无惧的气势荡然无存,只留下茫然无措。
“我祝融在此以火神的名义保证,绝不会屠戮城中任何一个百姓!勇士们,放下你们的武器吧,,我不愿再看见你们的鲜血!”
祝融夫人的话就好像带着一种魔力。刘焉军将士不由自主地纷纷放下武器。
见此情景,祝融夫人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随着这几万刘焉军将士放弃抵抗,益州城完全落入了蛮军的掌中。
孟获在祝融夫人及众蛮军将领的陪同下来到刺史府中,看到眼前华丽的处所,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好半晌,祝融夫人先回过神来,扭头朝孟获看去,只见孟获大张着嘴,一副傻乎乎的模样。祝融夫人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在孟获的肥臀上踹了一脚,孟获吃疼,不由得大叫一声,蹦了一蹦。正准备发怒时,却看见祝融夫人正瞪大着美眸狠狠地看着自己,火气登时烟消云散,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
“夫人请!”孟获学着汉人中文人的模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如同大笨熊一般,很滑稽有趣。
祝融夫人不禁扑哧一笑,登时就如同百花盛开一般,孟获又傻了。
祝融夫人狠狠地瞪了孟获一眼,傲然一转身,跨着银色的腰刀朝大堂走去。回过神来的孟获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来到大堂中,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又感慨了一番。随即祝融夫人对孟获正色道:“我等起兵只是为了反抗刘焉!大王切不可滥杀无辜!”孟获点头道:“这是自然!一切斗依夫人!”随即对孟优吩咐道:“立刻传令下去,不可抢掠、不可滥杀!违者在火神面前开膛破肚!”孟优吓了一跳,应诺一声,连忙奔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担惊受怕一整晚的益州城百姓们战战兢兢地从家里出来,赫然发现大街小巷上走动的都是蛮族的军士,心中惊恐到了极点,不过随即他们发现蛮军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烧杀抢掠,惊恐的心稍稍安心了一点。
城北的避暑山庄是数年前,刘焉命人修造的,房舍虽然不多,但占地面积极广,最外围有一堵围墙。
在避暑山庄的一座风亭之中,刘焉正大口大口地灌着酒,两名美妾有些手足无措地陪坐在一旁。吴懿急匆匆地朝这边奔来,脸上有惶急之色。
刘焉喝着闷酒,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感到曾经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彷佛变成了过眼云烟,他不愿意面对这一切,他要用酒精麻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