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颛亲自采了一捧桂花,仔仔细细挑选洗净了捣成花泥,然后拌上菽豆沙、猪油,弄成香喷喷的馅儿料包成甜馒头,还要亲自上笼望火,最后才香喷喷的装了盘送到草儿面前。
在越国,一个男子肯为女子做甜饼就是对爱情最认真的承诺,自从白栋发明了馒头,如今就改做甜馒头了;不过这种发生在黎民黔首之间的示爱手段却是很少被贵族使用,更不用说是他这个即将要做越王的人。
“真甜,想不到你还会做好吃的甜馒头......”
再顽皮的女孩子也会有情窦蒙开的时节,草儿如今是大姑娘了,已经知道自己心里那个朦朦胧胧的影子终究不是西尔德、也不是狗剩子,而是无颛这个有时糊里糊涂、有时却又天才无比的臭小子,自从来到越国,与他日日耳鬓厮磨,正不知有多么快乐,心里其实早就一千一万个愿意了,只是缺少一个表达的途径,这些甜馒头来得可真好,都不用多说什么,直接吃就成了。
看到草儿接过甜馒头咬了一口就脸红了,白栋与归未大夫不觉相视大笑,见到白子如此开心,猿公冲绿真使了个眼色,绿真微笑着走到草儿面前,轻声道:“草儿姑娘,你可知道吃了这个甜馒头意味着什么?”
草儿看了她一眼,脑袋垂得更低了,她当然知道了,还问?
“我是无颛世子的好姐姐,越女门也从来都是越国的守护者,所以绿真姐姐要代他向你提亲?你说好不好?”绿真笑嘻嘻地望着草儿,这话既是对她说的,也是对白栋这个越女门的大师兄说的;看‘师兄’的反应,想来是不会反对的,如今就看草儿的了,不过看她方才吃下一个甜馒头,又拿起一个掰成两半,还不忘分给无颛一半,可见情意绵绵,两个小家伙是男有心女有意,这门亲事早就成了大半......
草儿鼓起勇气抬头看无颛,却见这小子脸都红到了脖子,顿感轻松了许多,打趣他道:“你脸红什么?一个大男人的,害羞不害羞?哥哥说了,我的婚事我做主,现在看你这小子还不错,本姑娘也是有些喜欢的。不过......你日后是要做越王的,本姑娘还要继续做《大秦时报》的记者呢,可不能整天呆在你的宫中......”
“这样如何可以?”无颛倒没说什么,归未大夫却已经连连摇头,越王虽然不是周天子认可的王,可越国王室也是历代相传、向来倾慕中原文化礼仪,草儿就算是白子的妹妹,一旦做了越王妃那也要母仪天下的,没听说过堂堂王妃还可以到处乱跑的,这还成什么体统?
“我看没什么不可以,华夏文字过于繁复,本子就推行新字;辞赋不够简练达意,本子就创立新诗;在西周之时,你可见过《大秦时报》、百家讲坛?十六岁的姑娘不出嫁就是老姑娘了,可在君上与本子的推动下,如今老秦的女子都要年满二十二岁才可育子,否则即为违法!一切都在改变,为什么本子的妹妹却要‘一入越宫深似海’?女孩子成亲嫁人为的是幸福,可不是为了束缚!”
白栋笑眯眯地望着无颛:“草儿的意思也就是老师的意思,你总该不会反对罢?”
无颛想都没想便回答道:“草儿的意思也是无颛的想法,如何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