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咬唇,不敢迟疑,立即扯下一块裙角。
此处没有水源,她无法替他清洗伤口,便唯有先将伤口处的血迹抆拭干净。
黎夕妤缓缓伸手,抓着衣料向那血口探去。
她轻轻抆拭着,却见鲜血仍在不停地流淌,丝毫没有停歇之势。
她将下唇咬得泛了白,不由加重了力道,按在那血口上。
就在这时,一只大掌附在她的手上,“快包扎。”
听见他的吩咐,黎夕妤立即点点头,抽出手再度撕扯起裙角。
司空堇宥犹自按着伤口,额间有汗汽溢出,却连吭也不吭一声。
黎夕妤此番扯下一条很长很长的衣料,绕过司空堇宥的腰肢,替他包扎着。
她想起他也曾这般,替她包扎过背后的伤口。
那时她心中满是悸动,而此番,依旧。
待她终于颤巍巍地包扎完,便替他将衣物穿好,小心翼翼地在他腰间系了个结。只不过……那条玉带,似是先前于马上坠落,不知所踪。
这时,他手中的火折子快要熄了。
他遂再度取出一支,吹燃后交给黎夕妤,轻声道,“去将外面的血迹清理一番。”
听他如此说,黎夕妤这才注意到,自洞口到此处,不过数步之遥,地上却染了一路的血迹。
她接过火折子,重重点头,便立即起身。
就在她即将踏出洞口的那一刻,司空堇宥的声音再度响起,“莫要走太远,只清理这洞口附近便可。”
黎夕妤听罢,记下了他的话,便向外走去。
天色仍是那般阴暗,好在她手中尚有火光,便循着来时的路途,处理起地面上的血迹。
她以脚跐地,将土壤翻起,盖在那一路的血迹之上。
她不知走了多远,只见前方的血迹越来越少,倘若没有火光,只在暗夜下,是断然察觉不出的。
遂,她便折身而返,向山洞走去。
可她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转眸望着身侧的矮木丛,没有半点迟疑,吹灭了火折子,而后摸出“羽晖”便向其砍去。
“羽晖”不愧是把宝刀,她未曾费太大的力气,便砍断了五六棵矮木。
她咬牙拖着矮木一路向前,到得洞口后却见有光亮映出,只觉心头一暖。
她将一棵矮木拖进洞中,又将其余几棵全部堵在了洞口,如同他们来时那般,掩人耳目。
司空堇宥举着火折子,正默然地望着她。
黎夕妤拖着树枝到得他身侧,兀自坐在地上,而后再度拔出匕首,将庞大的树枝斩成小截。
待她终于完成后,司空堇宥手中的火折子又灭了,他便再度取出一个,吹燃。
黎夕妤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转而望向他,笑问,“少爷,你究竟带了多少火折子?”
“这是最后一支了。”他答。
听了这话,黎夕妤立即又动起手来,她将斩断的树枝摆成一堆,而后接过司空堇宥手中的火折子,凑向那堆树枝。
好在树枝很快便被引燃,火苗腾腾升起,火势渐渐大了。
她熄了火折子,再度望向司空堇宥,终是松了口气。
见他面色仍是苍白,她不由垂首,自责地道,“少爷,今日都怨我。若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伤。”
她正说着,洞外突然有了动静,竟是雨滴滴落,淅淅沥沥地洒下。
难怪今夜天气恶劣,原来是要下雨。
她转而瞥了眼火堆,竟猛地起身,欲向外走去,“少爷,我再去砍些木柴来。”
然她话音未落,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臂。
她立即回眸,但见司空堇宥眸光深邃,正凝望着她。
伊闹闹 说:
明天继续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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