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想到并又提起了很多:从关于运河穿黄对黄河水患治理再到水运对经济的影响。定都江东的理由实在是有太多了,而定都江东的顾虑,则大多是一些地理和人文上的东西。或许在未来的工业时代,北京一代是最合理的首都选择。而在自己今生所面临的时代,或许选择这六朝旧都真是一个合理的选择?
“等我们攻到应天时看看再说吧,不论我们是否最终选择应天为都,眼下最重要的则是:我们是打算在这江南按原定方案大掠一翻北返,还是将这里当作现在的根据之一。”刘洪涛说道。
想到这里,张海又想到到在今天冬天至明天夏季来临前选择江东为依靠的一些利弊:虽然明朝有不与外敌妥协的传统,但在风险考虑上却不得不把任何最坏的可能性都考虑在内。
对于队伍来说: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就像历史上的1644年那样,因为自己对明王朝的打击超出了预期,北方明军边军投降东虏,位于中原一带的自己遭遇到明清联合力量的围剿。又或者明中央与东虏像抗战前热河抗战蒋介石与日本人那样形成某种妥协,不是借师助剿的借师助剿。虽然说此时新军队伍越来越雄厚的底子未必就不能与东虏单独一方展开战略决战,但要是那样队伍就必须龟缩在一地准备迎战,要放弃很多已经得到的地盘。并且因为自身的指挥经验也存在承受极大伤亡损失,影响队伍扩军计划的可能。而南方的不利:对于火药投射兵器的影响、乃至对于弓矢的影响,在自己处于守势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严重问题。如果要在明年夏季之后出城展开战略决战,依然可以通过运河迅速北上展开中原攻略。明太祖和成祖的两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定都江南的,可并没有影响到对北方的战事。
在讨论和思考当中,越来越多的理由支持队伍将主力移到南京,即便是在眼下。
“第四营群北返回:加上各营留守在济南至青州一带的四个连群如果全力守卫青州那么已经足够了。即便是在没有多少火炮的情况还要负责新兵训练也如此,去年我们已经用实践证明了这一点。”刘洪涛虽然不知怎的并不愿意南下江南,可在讨论中他还是渐渐知道怎样是正确的:“唯一值得顾虑的是从南京到青州,往返不下三千里。运河枯水季节来临之前能不能通知到青州并完成我们在山东一带新征兵源的南下。工匠我们队伍上就有很多,在这东南一带又必然有很多所获,除了人以外的扩军条件并不是我们的顾虑。”
临时曾经负责水师的弟子周松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江苏境内的骆马湖开始,即便是运河枯水期也有为数众多的河流可以利用,算起来到应天一带的路程足有近九百里,如果算上这一段,那时间上还是来的极的。”
而此时的张海却忽然想起此时正在青州的妻子香儿怀孕或许已经有两个月了,虽然还并不影响行动却也是十分危险的时候,这个时候还要让她跟着南下么?思索了片刻张海还是做出了决定:“香儿还有我那些新收的女童弟子们也一同迁移到南方来吧!老营那边儿最好也可以一同南下,张万勇他们返回后就可以动身了。不需要折合两个营群的兵力,单纯的扩军和训练我看一个营群就已足够。具体的消息,我们攻到南京城下的时候就可以统治留在扬州的张万勇他们”
商议了许久之后,张海与负责各队的弟子们都分别安抚队伍休息去了。不知怎的,张海在睡前查探各连营的官兵们的时候发现不少该睡觉的士兵也没有入睡。
“是扬州之战后开始有了临阵紧张么?除了当初队伍力量还不强的时候,我记得在青州决战前你们也没有如此的反映?”张海向战士们询问道。可是那些被问道的战士似乎神色却有些异样,显然是在隐瞒着什么。
张海没有往下问,对这轮江南的作战也有些担忧起来。其实张海很早就怀疑临清扬州的两次大规模的抄掠中不少战士都很可能有过或轻或重的违纪行为,只是没有想到仅仅经受了并不算严重的消耗,就开始使得一些战士开始像不少日子以前一样庸俗起来,也有了到影响了休息地步的临战反应。
“今天晚上无法入睡的战士都集合起来做为预备队吧,不要影响到执行进攻任务的人。”张海休息前向各营连弟子们传达倒。
天亮后队伍迅速展开了对并不遥远的镇江古镇的进攻。
明时的镇江已经远不如唐时的规模,可怎么说也是一个依山而建拥有十余里城墙的府城外加军事重镇。原本包括张海在内的很多人都觉得对镇江的进攻将是一场不下于扬州的硬仗,可却还是低估了这些日子以来队伍的连翻大胜其实给予敌人士气的打击更为严重。驻守在这里至少一个总兵的力量不战而逃了。印象中:这还是敌人第一次未经接战就放弃了具有重要地位的军事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