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等人自从占领整个东南精华之地后,通晓周边的日朝越乃至西洋的西葡荷英等外国语的人才最近也召集到一些。南京苏州等重要的通商之地,这样的虽然少见但也绝没有到身为统治者也难找的地步。可这些人现在主要在南京专门的通译馆内从事这些语言教材的编译工作,以帮助更多一些的人掌握这些国家的语言,没有几个人随着张海及刘洪涛等人南下。不过在归来的水手中却有些个动福建话的人。
活跃在海外的海盗乃至商人,十有七八不是福建帮就是闽南帮。经过对几个汉人摸样的本国海盗简单的逼问,虽然这些人中的意志较薄弱者也不愿意供出主事者是谁,但至少了解到这些群体讲的是哪里的话。
“谁是这里的主事者?如果你主动站出来,或许能在我们这里谋求一份体面的工作。而如果你没有这个勇气,我们也就不多废功夫了。”几名福建广东出身的在舟山之战中幸存的船员按照排练后的要求对这些人高声而轻蔑的讲道。
“如果没有人答应,我们真的要把这些人处决么?”身边一名弟子向张海问道。
张海思索了片刻有些无奈的回道:“那些荷兰人可以押送到南京再审,或许他们中有些人还有活下来的希望。而那些中国海盗,我实在想象不到他们对我们的用处有哪些。我们可以召开个临时会,海上航行这可能是唯一的理由,但却不够充分。”
一直在张海身边的弟子们却知道这是师傅不想把话说的太透:中华落后了,这是一个客观的事实,就连海盗也不如西洋的同行更有可能存在可以利用的价值。
沉默了片刻,没有等待张海最终决定把这些人压下去处决掉的时候。数百海盗中惊恐的熙熙攘攘般议论声中终于有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站了出来。年纪似乎在这些人中还算是资历比较小的新丁一般。
这样站出来打算冒名顶替混求生机会的聪明人似乎已经不是第一个了。负责甄别的归来的水兵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只用福建话及南京官话各问道:“你叫什么?懂得荷兰话么?或者这里的谁有人懂得?如果没有,你也可以去准备等死去了。”刚才之前打算冒充懂荷兰话问过去的人被发现无法把汉话翻译成那些夷人俘虏听的懂的洋话,已经被直接拉下去处决了。在人们看来:这个年轻人八成也是要碰碰运气。
“鄙人姓郑名芝龙,字飞黄。常在海内外做生意,对于这一同而来的夷人之话自然是有所了解。他们的头目还是我的相识。”那个年轻人以颇为从容而自信的口气说道。大不同于之前那些打算赌活路的人。
见到在暗处的师傅点了点头,负责甄别的水手不敢像以前那样轻视之将这个人请了过来:“那些荷兰人你都认识?”独自见到这个年轻人后没有用福建话而是用南京官话问道。想到自己的身材特征在这时代太为独特,如果再有不少三教九流的人认识自己或许会给以后的“微服私访”带来不少的麻烦,其实张海早在青州以前就注意到尽量少同不必要的人见面。许多事情因此都交由李峰等弟子们负责。
“他们之中的各船船长及首脑我都认识,至于下面的水手那就不好说了。”郑芝龙自信的回道。
“翁翊皇,田川氏都是你什么人?”张海出人意料的向郑芝龙问道。这让这位年轻人心中着实有不少震惊:认识我的人当然不少,但印象中没有多少操北方口音的华人,莫不成这股势力在海外华人竟有如此之深的密探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