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率领战士们从东面展开反击的时候,工事里的炮兵以数十门劈山炮继续向其他方向以实心弹展开射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虽然骁勇军中临近东面的两个营头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不敢在没有接到传令的情况下擅自撤退。
击溃高地东面之敌迅速向高地两侧展开包抄的战士们终于让亲临前线负责指挥的郑梉反应过来,他迅速命令旗手指挥各队向大营处撤退。
不过完全不需要顾虑队形也没有铠甲及辎重负担的第三旅战士在徒步战术机动能力上显然占据了上风。
各连接连不断的猛烈火力又迫使原本打算溃逃的敌人不得不在付出了几千死伤之后爬在雨中的泥地上不敢站立。
打光了子弹的战士们变运用早已填装好弹药的轻臼铳逼到近处对一切敢于抵抗的敌人展开了火力,甚至用随身的弹簧钢套管矛将残敌消灭在地上。
六百余名战士携带两千四百件四管燧发排枪及五千余填装好弹药的超轻臼铳一共一万四五千发随时可以发射的弹药猛烈轰击之下,万余名骁勇军在弹雨中除了两千余名放弃了兵器铠甲的逃兵大多做了俘虏,大约有近七千人被杀伤于风雨之中。
精锐的骁勇军在雨中虽然个别人也有所反抗,但在投射兵器难以有效运用的情况仅仅造成了各连三四十名战士的伤亡。伤亡中又不少还是在搜索俘虏和清理尸体的时候遇到的。
几名护卫的尸体之下,一名身穿锁子软甲的将军摸样的中年狼狈的被战士们从泥地之中拉了起来。
起初这个人谎称是大越国的将军,不过在战士们对十多个看起来不像是一般士兵俘虏进行广泛的讯问之下那个“大越国将军”不得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透露出来。
“我就是郑主郑梉”郑梉终于低者头承认到。同身受儒家法统影响的汉地不少人不一样,这南洋半岛上险恶的内外竞争环境下诞生出的君王并没有什么矜持。郑梉知道自己要是敢在这些强人的面前摆谱自称“朕”那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尽管年已中年的他心理已经十分成熟,也经历过不少危险,可当从危机后反应过来回想起那雨中的强敌以单薄的队形和人数就打出的猛烈火力的时候还是被震慑住了。那似乎比诸葛连弩还快的枪铳火力倒还没有超过人的想象力。可如此的准确和猛烈,且这类火器还能够在雨幕之中有效的作战却透出一种阴森而难以抗衡的诡异。
王光没有急着同郑梉交谈,而是在战斗结束后忙碌着清点尸体,并把尸体上绑上木块儿扔到了不远处从通向大海的河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