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江陵一日还.。轻舟已过万重山。”张海也不由的感叹道,没有冷战时期台湾学生的古文功底,李白的这首名篇张海也只记得这两句,不少核心弟子也是如此。
自起事以来的四年征战终于结束,人力螺旋桨助力的船只顺流而下的时候,速度变的飞快。而且因为长江两岸公安军队伍的辅助,即便是夜里行船也不必担心这样快的船速下会发生什么事故。携载这七个主力旅及不少辅助部队规模多达上千艘船连绵几十里的庞大船队携载着四五万人马飞快的顺江而下,甲板上休息的人们似上乘着不那么颠簸的马车在山野间飞驰一般。
虽然张海知道所谓“夺取全国胜利,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以后的路程更漫长,任务更艰巨。”但是“治大国如烹小鲜”,就算在近现代,从落后社会到发达文明社会,整个社会的革新改变是一个长达数十年甚至百年漫长的任务。在这个时代,一道旨意或奏报以最快的速度从边关到京城至少也要十来天的时间,这还是按照安史之乱那种十万火急大事的速度。战争年代那种不说是争分夺秒也是只争朝夕的压力至少没有了。
张海也特许船上的战士们除了对武器的必要维护之外,这几日没有了其他训练和学习备战的压力。习惯了纪律的新军主力部队官兵们面对这样的情况似乎有些无所事从起来。
因为在兵源选拔上那些比较优秀的兵源往往总是性格上比较内向的人,就连休闲时的聊天战友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可聊的,最终只能是利用早就准备好的一些书籍让官兵们看闲书,或者从东南而来的说书先生为大家讲故事,也从同包括张海在内的官兵们的交流中获取素材。
“要把我们战士们的故事编成评书,这可有点儿难度啊!”张海对一几年前在青州的时候就参加了队伍的说书艺人笑道。
“我们的队伍之所以能够百战百胜,固然有我张家乃至弟子们总的来说是一个有人和因素在内的有凝聚力团体的原因。但在作战过程上,却并不是依靠什么奇谋巧计或灵活指挥。某种程度上:敌人在很多时候似乎比我们所运用的奇某巧计更多。比如川北剑门关那一战,我们就在绝境中中了敌人的埋伏。可敌人的滚木雷石却因为种种原因奈何不了我们,最终还是被我军所击败。我军更重要的战场,其实不是在战场,而是在营地和操场乃至工坊这些地方。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敌军的人海战术千军万马,而是来自于我们自己身上的种种弱点。包括懈怠,凑合,甚至私心和持强凌弱的欲望。从今以后我们最大的敌人其实还是我们自己。在这四年的战事中,我们一般在秋冬两季出战,春夏两季主力部队主要用于修炼我们的自身,认真的打造我们效能最高的兵器和弹药。正是因为在战争中我们远比敌人更能战胜自身的种种弱点,才能在战场上获得一力降十会的压倒优势。此外,我们更重视人命,更关心士兵,以想尽可能的一切办法改善士兵的攻防火力,想尽一切办法增加士兵的容易。至今,我们旅一级的主将从来没有获得过英勇勋章,而士兵在这方面却大有人在.”正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张海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诸如单田芳之类的传统说书艺人讲过古代中国传统小说,讲过近代历史上外国外军的事儿,却几乎没有讲过革命年代革命军队的故事。因为革命化的军队乃至取胜的根本,绝不会是一部普通人所欣赏的帝王将相正面人物战胜反派人物的故事。建国后的“红色演义”之类的革命传统读物也大多以小人物而不是大人物为焦点。至于苏联的红色文学,那根本就脱离了中国传统演义体系的基本价值观了。
“也就是说,尽量避免描写大人物?”那名艺人觉得这似乎有些难度,还是有些疑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