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战斗!预备队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肉汤!“周松下达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命令。新军队伍包括张海在内有个习惯:凡事,都要思考各种可能性并集中意见进行分析。同身边的小女孩们也经常讨论各种政务和军务,这样就能把意外风险和可能面临困难的情况减少到最低。
新军船队归来,如果发现船上几乎没有人,那无外乎有两种可能:一是被劫持了,要先派人上船侦察。二是船队在归来的时候耗尽了给养,对可能活着的人要准备好抢救的准备。也就是“战友来了有肉汤,要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排枪“
因此在与那些船只保持一定距离的情况下负责侦察的战士首先乘小船登上了归来的船只,终于在旗船的船舱内见到了几个坐着的人。
这些船上此时就连包括陈勇在内的不少军官骨干还有舵手们也已经断粮两天了。当年包括张海在内的不少人带着队伍走南闯北,见识不算少。别说很多仆从下人被罚饿饭不新鲜,健康富裕的人没有饭吃的一些情况也算是了解的。通常来说,在水能保证的情况下,饿饭第二天到第三天是最难以忍受的阶段,身体在这个时候会以肠胃为重点在内各个内脏搜刮营养维持生命。四天五天反而会轻松不少,并感觉身体发轻精神恍惚,身体开始动用一些平时少用的脂肪,像大病初愈或长睡初醒一样。而到了第六第七天,就会全身无力昏昏欲睡或陷入睡眠,在这个阶段,寻常人家有相当概率就是用大米粥也极有风险或救不回来了,就像那些浮肿再被饿瘦的人一样。
此时陈勇所率领的舰队中,军官层处于断粮第二或第三天的阶段,舵手们处于断粮第四天左右的阶段,战士们处于第五或第六天的阶段,而那些印第安人或黑人则处于饿饭第七天左右的阶段了。
按理说军队内官兵应该人人平等才更容易维持凝聚力,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人人平等很可能的结果就是整个船队丧失任何迎接希望或应对风险的能力。不要说军官当中可靠程度各有不同,就是此时第九旅的官兵当中也层次之分。当然一个原则是:必要的不平等可以有,但是不平等不能在多数人中广泛存在。并且分配的原则要尽可能的在事先争得大多数人的同意,同时还要对那些分配层次较低的人有必要的精神安慰和许诺而不能有歧视的态度。就这样,整个船队终于在最后的航行阶段没有发生任何问题。不过这种状况要是再持续一两天,开始会有大规模饿死的情况下,谁难以保证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先救那些投靠我们的人吧!他们虽然与我们并非一族,但也都是经过重重考验的人。要让这些人明白我们与那些白人的不同。”陈勇此时虽然感觉到饥肠辘辘,但还没有像那些深度饥饿的人一样。虽然不敢绝对的保证什么,但以其对新军的了解还是知道船队既然出海来迎,那必然有相关的准备的。
经过去年夏秋救灾中的实践,新军用于抢救那些深度饥饿和死亡边缘上的人也多少有些经验。同体温相当并含有少量盐份的肉汤看起来十分稀,确实以切割并粉碎成粉末状态的瘦牛肉制成的。最大限度的减少了汤中的油与脂肪的情况下增加了当中的能量,也增加了容易消化的程度。即便是那些先浮肿再饿下去的人也有一两成的几率能够救会来。而原本营养健康的人饿下去的,在挨饿第七天还活着的人仍然有三分之二的人能够被救活过来。
就这样,南路回来的两千七百余名官兵只有大概两百名印第安人和黑人为主的人没有再救过来,不少开始绝望的战士也在新军主力船队水师官兵的救助下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