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经过这七年来的阅历,其实并不看好钱庄借贷那一套。尤其是要从成长投资的需求出发不得不把利率定的很低的情况下。
世上最难的事情之一就是看人,要看清一个商户那就更难了。贷款不合适不合理,或许就会有让某些人丧失进步动力,或者导致亏损的可能。给大企业贷款容易成为大企业堕化剂,给那些起步的中小企业贷款则有被骗贷的巨大风险。
新朝没有官僚主义机构“执行难”的问题,但是对社会的信息的掌控程度其实还没有达到现代社会的水平。
身为张海身边的人,她听说过日后的西方银行与金融寡头业成为社会经济的主导者,可即便是有了完备的调查机构和成熟的人才培养机制,金融借贷的经营仍然是有巨大不确定性的。
“国家背书的钱庄银号,不会有什么负面问题吧?”杨思直言不讳的向张海问道。张海也想到了这些。
如果有投机取巧的可能性,就不愿意付出艰苦的努力,更缺乏认真做事的态度。这对于缺乏宗教信仰的东方社会来说拥有巨大的惯性,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
“我想信誉好并且有一定魄力的商户在整个东南之地应该并不难找,新风阁可以说是个特例,我们今后可以把原则线放在一成或一成五左右的比例,这样可以有更好的压力。还款的时候可以根据经营状况适当减免,我想这样一来单纯为了获取利益而贷款的人就应该少了。”张海对此问题也是多少有过一些思考。不过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才逐渐了解到了现代某些银行的金融问题在于哪里。对于单纯通过金融手段彻底的改善整个工商业面貌的信心也不像之前那样足了。
“如今新朝的首要问题还是近后三年到八年之间左右的财政赤字啊。”张海不由的叹道。
至新朝六年,教育负担已经成为财政的最大支出项。在全国的范围内仅仅刚刚普及了三年义务教育,实际的开销就达到七千万两上下,超过去年全国的财政。赤字规模达到四千万两左右,就算按照过去的发展态势新朝六年及七年的财政有所发展和增长,也赶不上“按届普及”在最初十年按正比甚至高于正比速度快速增加的巨大压力。
在一般近现代社会的发展过程中,教育的普及通常是七到九年左右提高一个人均受教育年限,五年到六年左右基础教育年限才增加一年。而新朝不仅仅从文化教育普及出发,就像明治时期的日本那样:就算教师不够,军训和政教来补,力求在最短时间内提高整个国民的受纪律锻炼和国民培养水准。
按照马辉等人根据一些实际情况的最低估算:每年两千万两的教育成本只是低年级的教育费用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