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没有直接从西洋的军事潜力讲起,而是先从交通与地理讲起:“我中原之地在上古的时候曾经田连阡陌,主要集中在北方并不算太广的一些地区。但是到了现时,实际上是以东部为核心整体极为分散的。在田地中还有各种沟沟坎坎。除了一些驿路以外,在大部分地方马车不能通行。不少地方甚至连运载物资的马走起来都非常困难。而在泰西和西域多数地方,则是像着口外不少地方类似:有着比较平坦的地形和通蘅的大道。他们的农田也很多而足够用于养马和休耕,交通与地利之便或许除了水运略差以外,整体上要比中原大多数地方强的多。四轮马车在我中原是虽然存在却很少见的事物,在民间仅仅在南直隶一带流行,在军队只在部分新军主力部队中推广。而在如今的泰西,则是广泛存在的事物。就算他们的兵力集结能力只有三十万上下的样子,可是物资集结能力按中型马前提下的马车化估算,那至少是人均一石上下的水平:也就是说,就算来不及制造一些新的精良火器,而仅仅是只能集中原有质量的火其。他们也能够把几百万发早已填装好弹药的火枪在一次战役中运用起来。他们的火炮性能不足,可是却足以在一场战役中配备数以前计的中轻火炮或上千门级别的中重火炮,从而在远程和近距总体火力上都不逊色于我们太多。他们还拥有一定生产初级线膛武器的水平,如果在热气球防御方面早有准备,那么我们的热气球兵器也很难发挥像以前那样的作用。”
“他们真的有本钱在一个战役或方向上就集中起几百万支火枪?他们有这个意识么?”宋子悦有些疑惑却并不自信的询问道。
“在我新朝,制造一支枪管需要至少折算一个月的人工成本,这是我们为了压缩重量对材质要求过高的结果。如果是一般的熟铁火枪,在拥有大量熟练工匠的情况下实际上一个月内大概就可以生产三支。数万左右的工匠在三个月内就可以生产出上百万左右的火器。更重要的一点还在于:在那些战争和竞争频繁的地方,大多数贵族和国王对于兵事都不是外行,像过去我们的对手们那样墨守陈规的并不多见。”如果说杨思前面的话在不少人看来或可或不可,依据性并不强。那么在后面几句就点出了新军作战的基本原则:凡事,以比较坏的可能进行准备。这也是新军主力部队起事这些年来少有真正意义上大败的根本原因。
“就算对手的兵力运力抵消了我们精良武器积累带来的优势,可我们新军主力部队能在历来拥有那么大的战斗力优势也并非完全是依靠兵装和火力啊?从作战报告来看:那些西洋人根本做不到像我们的战士一样在战场压力下英勇无畏的开火的。”宋子悦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可那样,按照西征美洲中的战例,面对并不逊色太多的强敌,我军往往也只能拥有一比十左右的损失比优势。以十万主力出征,伤亡如果超过五万,后果会是什么?”张海询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曾经有过不少作战指挥与战报总结经验的人并不陌生,包括杨思也包括宋子悦还有亲卫连的其他不少战士:一支队伍如果有四分之一的人伤亡,伤病员就可能多达五分之一,需要至少占用余下过半的人来照料伤员,整个队伍的机动力和进攻能力都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