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很多西征下来的闲户们一样,在拥有几千两银子并且在新朝的心腹一带也不缺投资渠道的情况下,数十亩良田的租佃收入在外人看起来颇为丰厚,可是张海却并不很在意。前来的王斌一家人说道:“收多收少都无所谓。一年看年景有三五十两的份子钱就可以了。工具种子乃至耕牛我们出”
这样的话在过去别的地方或许显得颇为霸气,可是在良田成片的东南京畿一带,还是西征闲户家的佃户,那基本上就意味着七八成的收成归自己所有了。这让王母感觉到无比的震惊与兴奋。要知道六十亩的顶级好田在不缺耕牛和工具的情况下一年的收成足有二百两上下的银子了,再加上这新朝京畿一带据说有“倒贴钱的钱庄”,干不了几年就能成为可以靠吃利息过活的小财主了。
这样一来,两家人的关系似乎也便的极为融洽起来。
不过就像刚刚分到一个宿舍的学生一样,经常在一起聊天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地方还算宽敞的情况下大部分时间里两家人还依旧是各过各的,张海大部分的时间埋在暗道里在从皇城工场的师傅的指导下认真的学习着钻孔的技艺。
在生产工具有了不少进步的情况下,线膛枪的加工对工匠的技艺要求倒没有寻常打铁的铁匠那么高了。至少字最花费工时的钻孔拉膛这个领域,最要求的是能够持续的专注与认真。哪怕慢也不能错,否则就有可能带来难以挽回的损失。新军的线膛枪械在工具及工匠们的技艺都有很大改进的情况下依然十倍到几十倍于过去鸟枪,倒不是真的拉一寸膛线钻一寸孔真的需要十天半月的时间,而是在长达几个月的劳动之中出错的几率是很高的。那独特的“精度弹”很大一部分成本也是如此。
张海在认真的从事了七八天的这类工作和劳动之后,也感觉到一丝乏味。
“打仗的时候真不觉得什么。可是真干起这类活才知道:我军精锐部队的战斗力真是不知道透支了多少心血与汗水。。。”张海也不由的叹道。因为知道这件兵器可能是给自己用的,所以一连七八天的时间宁可进度慢,也要保证绝不出错,仅仅完成了一寸铳口部位的膛线加工,这也让张海一定程度上的明白了专业与业余的鸿沟。自己要在这个方面有所建树,就像新朝兵工的发展史一样没有十年之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如果自己花上十年的时间,只做一件事情,那么代价也太大了。。。
想到这里在思考了许久之后,张海还是放弃了自己承担制作这类兵器重任的打算,而是把工作交给十来名倒班负责加工那些精良线膛火器的人,自己这花上每日顶多一两个时辰的时间专门在相关师傅的带领下做为业余爱好来学习加工了。主要是是负责磨制针铳弹药和加工一些要求不太高的弹药。
打算试制的装备主要也是两件,一件是拆解后可以伪装成棍子或扁担一类长线膛火器。二是曾经用过的那种用于近距离防身的几十联装针铳。这些事情主要由两个六人小组分成六组搭档通过三班倒的方式来在确保质量的情况下赶进度。
就这样,新朝十三年的春天就在这看似清闲却又忙碌的日子里度过了,春节来临之前的时候。西院的孩子们包括女小慧兰也来过几次,不过张海还是没有回到宫中的打算
几个月的生活下来,更是让张海理解了为什么多数西征闲户都不愿意在这乡下里过日子了,实在是有些冷清而乏味。这也更坚定了张海打算外出独自远行不少日子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