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家伙甚至连院试都弃考,一心一意当起了缩头乌龟,有通天彻地之能的锦衣卫,还真没好办法。
。
等到天光大亮,最后一名考生也进去了,还是没有王贤的身影,杜百户一拍椅子,黑着脸起身道:“进去搜一遍!”
“慢着!”一直强压怒气的徐提学,伸手拦住道:“考场锁院,任何人不得出入,这是祖宗法度!”
“我们有要犯。”杜百户黑着脸道:“让他混进考场,成了秀才,大人你脸上也不好看吧!”
提学道是皇帝钦差,可以与布政使、按察使平起平坐,徐提学又是翰林出身,胸中自有傲气,岂能被一个小小百户吓唬住,他板着脸,强压怒气道:“考场之外,你们锦衣卫随便抓人,但这考场内,就是不行!”
“徐大人,你要想清楚后果!”杜百户闷声道:“犯不着为这点事,得罪我们纪指挥吧!”
“你……”提起纪纲,徐提学自然是怕的,但杜百户这种武夫,显然不懂读书人的心理,要是徐提学就这样被吓住了,哪还有脸在士林混?果然,只见他老脸涨得通红,挺身站在门口,怒声道:“你们要是踏进考场一步,这一场就不考了,本官立即进京,向皇上告状,看看纪指挥知不知情!”
“你……”杜百户还真不敢硬闯,虽然只是秀才考试,但却是国家正经的抡才大典,事关国体,出了事谁也护不住他。想明白厉害,他只能狠狠道:“算你狠!”便气呼呼带人走了!
那厢间,徐提学也松了口气,掏出手帕抆抆汗,默念几句‘邪不压正’,才转身进去,给众杭州考生出题考试。
考院正场内,最北五间大厅,为提学及收卷看卷等人办公之所;两边东西两座大敞棚,各十余间,南北十余丈,棚深两三丈,每间廊下悬有一匾,即棚号,如天字号地字号,里面整齐面北摆放着桌椅,此时坐满了等待出题的考生。
在地字号考棚内,王金等人看到王贤正端坐在那儿,全都惊呆了……起先外头点名时,他们都没看见王贤,还以为这便宜爹爹不敢来了呢,谁知一进来就见他早就到了,正悠然坐在桌前,微笑望着他们。
几人都不敢与他对视,这阵子担心被殃及池鱼,他们都没登过王家门,实在是不当人子,各自羞愧的在位子上坐好,等宗师把题目除下来,便挖空心思的开始破题,再顾不上其他……
王贤看到题目发下来,见提学大人果然没坑自己,三篇题目都不离过年时的暗示,便从容磨墨,提笔将腹稿缓缓写出。
其实他早给王金三个做好了文章,只是担心他们嘴大,所以打算考前再给他们。孰料自己一出事儿,这三个王八羔子竟有多远躲多远,再也不上门了!
王贤就是再贱,也不可能再透露给他们了,索性把那些文章一烧,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提学大人要考十几个府,所以院试要比县试府试流程简单,只有一场正试,便决定名额。当然为了显示郑重,还有一场象征性的复试,但并不影响结果。是以考试当天,就已经知道自己中没中秀才了。
过午时分,见十几个考生答完卷子,王贤也将一笔一划写完的卷子,奉到宗师面前。
徐提学只扫一眼卷面,便在上头画了个圈,表示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