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样,四尺千金剑。”马太监报一声。
朱瞻基盯着那柄金色剑柄,黑色剑鞘的古样长剑,沉声问道:“这是李龟寿的千金剑?”
“不错,正是唐晋公王铎送给李龟寿的千金剑!”马太监沉声道。
朱瞻基伸手握住剑柄,抽出宝剑一看,那剑身虽经数百年,仍寒气逼人如一泓秋水,信手刷得一甩,便将桌上一个瓷茶碗一劈两半,切口处十分的齐整,连点毛边都没有。
“好剑好剑!在古代名剑谱上排第三十七,也是有原因的。”朱瞻基说着,却脸色一变道:“不过我三叔那柄湛卢呢?那可是排前十的名剑!”
“那是我家王爷的随身之物,前些天练剑时不小心崩了个口子,不敢拿来糊弄太孙!”马太监闷声道。“所以这把千金剑,算是最好的了。”
“不糊弄我?”朱瞻基睥着他道。
“不糊弄。”马太监就差指天发毒誓了。
“下一样。”朱瞻基勉强接受道。
“第十二件,是龙血木手杖!”
“愈发敷衍了,”朱瞻基不悦道:“拿跟拐棍敷衍我!”
“殿下息怒,紫檀木、花梨木、楠木算宝贝吧?”马太监忙解释道。
“当然算。”
“那就是了,这种龙血木不产自中土,是我叔叔从西洋最远的地方带回来的。据说即使在当地,也是一种奇木,刀砍不断,火烧不着,实乃天下最顶级的木料,可惜带回来的数量太少了,只够做这根拐杖,也是我家王爷,对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说起来,马太监是还郑和的远房堂侄。
“那好吧……”扯到孝道上了,朱瞻基也就没法说啥了。
接着是一张硕大的神臂弓,这又戳到了朱瞻基的兴奋点上,按捺不住上前把玩道:“神臂弓,实弩也!以山桑为身,檀为弰,铁为枪膛,钢为机,麻索系札,丝为弦,可射三百步,透重札!可谓天下第一弓!”
“第十四件,乌金软甲!”随着马太监一声唱,宫女奉上一件黑黢黢的软甲。
王贤一听,眼就亮了,心说总看小说里讲,古代有软猬甲、金丝甲之类的东西,想不到今日还真见了,不过怎么这样不起眼,不会是糊弄人的吧?
朱瞻基却是识货的,拿起那件黑黝黝的软甲,仔细一看道:“确实是十层乌金丝编成的软甲,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说着拿起来,给马太监穿上,然后从侍卫腰间拔出长刀。
“殿下,您这是……”马太监吓得脸都绿了。
“穿着天下第一的软甲,你有啥好怕的?”朱瞻基笑着举刀道。
“饶命啊……”感情真是要拿自己试刀呀,马太监吓得拔腿就跑,却被侍卫死死按住,眼睁睁看着太孙殿下一刀捅了上来。
“哎呀妈呀……”马太监肚子一痛,竟吓尿了裤子,但低头看时,却见自己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面似火烧道:“殿下,臣,臣换条裤子去。”
“去吧。”朱瞻基见终于教训了这个傲慢的家伙,哈哈大笑道:“瞧你这点出息。”
马太监灰溜溜的下去,朱瞻基把那软甲递给王贤道:“穿上,保命的好东西。”
“还是殿下穿吧。”王贤谢绝道:“你的命比我珍贵。”
“哈哈,我功夫比你好,身边又满是高手护卫,穿这个除了捂痱子,没啥用处。”朱瞻基说着,亲手给他套上,沉声道:“本来你应该上府学、考举人的,是我把你硬拉上战场,就得让你多几分保命的把握。”
“殿下……”王贤不禁生出些感动,不管朱瞻基对别人多腹黑,对自己还算是真心的。不过也不能大庭广众解我的扣子吧!“您能让我自己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