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从这老头的嘴里,冷不丁地蹦出一句“蛊术”来,让我和林雅丽都怔住了。
“您有什么证据吗?”
我奇怪地问道。
“因为家训的缘故,我这一家后辈子嗣但凡是男丁的,就必须从小修习古武术,不求上阵杀敌,但求强身健体,加上夏白是单传,所以从小身体就照顾的很好,气不虚,体不弱,可是自从谈了这个女朋友后,身体一天天地衰弱,如今我这个孙子,就连爬三楼的楼梯都会大喘气。当然,如果仅仅如此,我也不会怀疑是他女朋友的问题,真正让我怀疑的是我从我孙子的皮夹子里翻出了这个东西。”
他拿出了一个黑布包着的物件,放到我面前后我打开一看,是一个红色的小福袋。
“这是他女朋友送的,你自己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夏武忠这么说了,我便将这小福袋拿了过来,打开之后往里面看了看,装着的是一团黑乎乎的玩意儿,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福袋里装的竟然是一条黑色的,中指差不多粗细和长短的蜈蚣!
“毒虫蛊。”
林雅丽见识也并不少,此刻低声说道。
董三炮点点头道:“正是毒虫蛊,细分下来的话,应该是毒虫蛊里的千足蛊,夺人精魄吸人元阳。”
我没说话,将这条已经死去被炼制成蛊的蜈蚣倒在了桌子上,接着打开手边的茶壶,用牙签挑出茶壶中的几片茶叶,随后按在了蜈蚣之上,蜈蚣立刻冒出了丝丝黑气,我抬手拿出一张镇魂符,往黑气上一拍,金光一闪,黑气消散,而被茶叶按住的蜈蚣此刻则变成了红色。
夏武忠显然是对我们这个圈子有些见识,没有被我这一手给惊住,反而说道:“阁下这下明白了吧,我并非是胡乱猜测,瞎编乱造,而是有凭有据的。”
“那你孙子现在恢复了吗?”
林雅丽开口问道。
“如果恢复的话,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我想你孙子非但没有恢复,而且身体变的更差了吧。”
我开口说道。
“阁下猜的极是,我发现了这条蜈蚣后就告诫我孙子不要和这个女朋友再来往,但是他非但不听还说我冤枉她,离家出走之后两天才回来,这一回来便一病不起,也不见发烧,也不见什么病症,就是全身无力,吃不下东西,还总是说一些古怪的梦呓。我们想了很多办法都不管用,因此才会求助你们这些江湖中人。”
夏武忠说的这个情况倒是奇怪,我看着眼前的红色蜈蚣,心下猜测,难道是这蛊婆变本加厉地毒害夏白不成?
“你孙子的这个女朋友你见过吗?他们怎么认识的?”
林雅丽开口问道。
“我孙子平时比较乖巧,朋友也有,不过都需要我们家层层把关认可才行,这个女朋友是怎么来的我也不清楚,夏白也不说,不过有一次他非要出去和这个女朋友见面,我假装同意,让人偷偷跟着他,最后我派出去的人回来后居然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这让我至今没能得知任何关于这个女人的消息。”
失忆?难道是记忆被抹去了?
我摸了摸下巴,事情似乎还真有些枣手起来。
第十六章,装病
失忆,蛊术,一病不起的公子哥。
这些组合在一起,似乎还真是构成了一副蛊婆伤人害人的案子。
但是。一般来说。湘西的蛊婆大多是老太婆,也就是社会孤寡老人,人们对于迷信的偏见会造成很多误区。
人们总觉得孤独,穿着黑衣,脸色阴沉,不和别人来往的老太婆都和恐怖挂钩,其实也不过是心里暗示。
谁说蛊婆就一定是老太婆?
妖狐尚能幻化惑人,研习了神秘蛊术的蛊婆就非得是孤寡老人的模样?
其实不然,年轻漂亮的蛊婆有时候更加危险,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越是外表漂亮的,就越是危险。
“不管怎么说。先去你家里瞅瞅,是鬼是人,见了才知道。”
我开口说道。
夏武忠的家在闵行,别墅洋楼。看的出来家底的确不错,也难怪董三炮会牵线搭桥。胆敢以威胁我的方式来让我帮忙,其中的好处自不必多说。
进了夏武忠的家,门口一个保姆模样的老阿姨迎了上来,低声说道:“老爷,小少爷今早又什么都没吃,馒头也没碰,华医生也来过了,营养液输着,可老是依靠营养液肯定不行。”
夏武忠点了点头,显得有些郁闷,开口道:“我知道了,这不是请了新的大夫来吗?你先去休息吧,没我的吩咐不要出来。”
随后夏武忠指了指楼上说道:“我孙子就在楼上,你们请。”
上楼之后左手边第二间。我的灵觉观察之下,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既没有突变的灵气,也没有蛊术留下的痕迹。
推开门,房间里传来一股淡淡的药味,没有开灯,我顺手想按下门边上的灯座却被夏武忠给阻止了,他急忙说道:“我孙子害怕灯光,你们别开灯。”
害怕灯光?
有点意思,我轻笑一声,接着看见董三炮点了根蜡烛过来,我端着烛台走进了房间内。
能够看到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少年正躺在床上,脸色的确是很苍白,正睡着,我坐在他的身边,他也没什么反应。
盯着他的身体看了看,随后轻轻地拿出他的手腕,搭了搭脉,脉象很平稳,没发现有什么异变的地方。
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我想了想后说道:“夏老先生,你还是出去等一下吧,我和你的孙子聊几句。”
夏武忠看起来是不愿意的,不过董三炮劝了几句,他才转身走了出去,我让林雅丽关上门,随后将椅子拉进夏白的身边,低声说道:“别装了,起来吧。”
夏白没有反应,我冷笑一声,拿起烛台随后滴了一滴蜡烛油在他的手臂上,这厮眉头紧皱了一下,但还是没起来。
“这么能忍啊,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