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夜?”我嘴里的饭菜开始往下掉,吸溜了一下说:“那琦夜之前在哪里?”
吕天术说:“那寝殿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当然你们都把注意力放在棺床上,躲在周边不出声是很难发现的,那么昏暗的环境,难免会看错。”
我想了想吕天术的话,又看了看古月,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古月和琦夜的个头和身材都差不多,而且我看的又是背影,难免会被认错,毕竟古月也是一个不说话,很难感觉到她是否存在的人,这样也就说的通了。
吃完饭之后,我们就打算到市里,一来是看苍狼的情况,二来就是给沈家母女支票,可能是这对母女怕我们耍诈、不承认,走的时候还叫了几个男邻居,个个虎视眈眈的。
人与人现在的信任已然不复存在,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到了市里他们去医院看苍狼,而我就带着沈家母女和她们的邻居到了银行,直到我把支票给了她们,事情才算是了结。
在沈家母女要回去的时候,我把她们来的人的车票给买了,因为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毕竟像我们这些人,这几个钱并不是那么重要,反而觉得自己亏欠她们的,这样做可能会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吧!
等我到了医院,张玲儿和红鱼已经先行踏上了回归的火车,剩下的只有我们一行人,通过霍羽的介绍,我才知道苍狼的情况有多严重,除了内伤、外伤之外,连颅内都有出血的症状,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
吕天术的意思是等苍狼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再转回北京医院,这期间就让霍羽陪着,而我们这一行人先回去,毕竟身上的冥器,说白了就是脏物,要是被发现了,自然个个至少都是无期,说不定像我这种筷子头,还可能枪毙。
一些道上的人常说,他们一只脚在棺材里,另一只就在牢狱中,其实这放在我们盗墓贼的身上更加的适合。
第二天一早,我们上了火车,期间转了好几次车,每次都是最慢的火车,足足将近三十个小时才回到了北京城。
晚上八点,我出了西站的时候,我差点就哭了出来,我他娘的终于回来了。
这样,我们就分道扬镳,胖子回了他的铺子,而吕天术和古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告诉他四合院虽然没人了,但我一直什么都没动,但吕天术却说他不回再回去了,毕竟他已经死了。
我问吕天术:“师傅,那你要去哪里?”
吕天术苦笑了几声,说:“呵呵,去我该去的地方。”说完,他看了一眼古月,说:“我们走。”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就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瞬间放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我和无数的陌生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我打车回了潘家园的铺子。
刚走到铺子前,发现已经关门了,看了看破碎的手表,现在已经是将近十点,确实也不是营业的时间段,便敲起了门,叫道:“我回来了,快来开门。”
敲了一分钟之后,终于里边响起了不耐烦的声音,叫道:“他妈的,大晚上的谁啊?”
我沉声道:“我是张林,开门。”
“啊,是老板回来了!”在这一嗓子之后,顿时里边就是一阵乱腾,这一下让我心头的火气消散了不少,还是自己家好啊!
在门打开的时候,给我开门的人却不是某个伙计,而是许久不见的三叔,我看到他愣了一下,问:“三叔,你怎么在我铺子里?”
三叔哭丧着脸说:“大侄子,你可终于回来了,你可要为咱们卸岭派做主啊!”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进到了铺子里边,顿时入眼是一片的狼借,放佛被人洗劫了似的,不管是真品还是赝品,全都破碎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
顿时,我自己都能感觉自己脸色变得阴沉起来,问三叔:“三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远行了之后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家被抄了,这种感觉换做谁都不会高兴,说实话我现在有杀人的念头。
等到三叔把事情的大概经过一说,我就决定做点什么,要不然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第430章 召集门人
本来我以为回到铺子之后,那就是等于回到了家,不是有人说过:“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久了,这个地方就变成了家,而家则变成了远方。”
我一直很难切身体会这句话的含义,在我敲门的时候,瞬间就想了起来,心中那种无比的怀念和莫名的心酸,正打算好好地回到家里休息休息、回味回味,可没想到铺子被人砸了,整个情况变得复杂而不明。
一边抽烟,一边听三叔和几个受伤的伙计,前前后后把事情说了一遍,即便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我的怒火自然也是一个劲地往脑门窜。
事情具体是这样:在我们去往神农架的第三天,这行的时局便开始动荡不安,不但是雷子三天两头来找麻烦,可毕竟铺子走的是正常的手续,只不过应付起来麻烦一些,最主要是同行的排挤以及黑道的人来找茬。
说实话,在我们这个行当中,不论是身手,还是不要命的劲头,那可一点儿不比那些黑道上的人差多少,一般情况大家不同行,经常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混各自的。
但是,在同行的排挤之下,加上这些和以往的不一样黑道众人,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乱砸,我们卸岭派的铺子可谓是十有六七遭到了打砸,而卸岭派又没有一个主事的人,典型的就是群龙无首。
所以,就连我在潘家园的本铺也没有避过这一次灾难,可想而知其他铺子里的情况,一定比这里更加的混乱,人心都被打涣散了。
我问三叔:“你负责的铺子怎么样了?”
三叔大大地吸了一口烟,说:“别提了,什么都没了。”
我继续问:“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吗?”
三叔说:“北京城的其他同行好像收到了一条什么警告,不让他们和我们铺子是生意来往,所以最近大半个月生意萧条的不行,只知道带头的是一个叫老龙的人,在紫竹桥那边势力不小。”
我眯着眼睛考虑了一下,说:“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要不然就算是这个龙哥势力再大,也不敢动咱们的铺子,看样子背后的人想要把我们卸岭派从北京驱赶出去啊!”
三叔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北京城也就是卸岭派和摸金派,其他小势力根本不敢这样做,因为他们招架不住我们的反击。”
我说:“看这样这个势力虽然不小,但比我们也大不到哪里去,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手段,不过能够警告住其他同行的势力,估计北京城也没有几家。”
三叔问我:“大侄子,你觉得会不会是柳家?他们可有这个实力。”
我摇头说:“不可能,如果是柳家,就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我看这事情和长沙的陈瞎子有一定的关系,也只有他们那些人才会这样做。”
接着,我和三叔把卸岭派与陈瞎子的过节说了一遍,三叔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估计是陈瞎子在临行前玩的手段,意思就是将我们卸岭派完全地打压下去,随便把我们解决在斗里,可是他没想到,最后他自己损命在斗里了。
其实在这次倒斗之后,我有很多事情要静下心来考虑,比如说在我老家的那个战国墓中,出现的五口疑棺,会不会和神农氏墓中的五口圆形棺椁有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又会不会和昆仑山死亡谷中的古回国遗址有关联,还有像琦夜的做法等等,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些只能先搁置一旁。
想了很久之后,我说:“三叔,难道我们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
三叔摇头,说:“除了知道那个老龙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顿了顿,他眼神变得凶狠起来,问我:“大侄子,咱们要怎么样?是和谈?还是打回去?”
我把整件事情在脑子过了一遍,权衡利弊之后,才说:“现在卸岭派人心涣散,我师傅又不打算再管理,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去潇洒了,而霍羽正在照顾重伤的苍狼,我是刚刚坐上卸岭派掌门的位置,最重要的还是笼络人心,最好能够和谈。”
三叔叹了口气,说:“你说的也对,先把铺子整理起来再说,只怪三叔一时冲动,没有为你现在的处境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