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进攻!”周璞的命令很快就被传达到了军阵当中的各个角落。
为了加强这次进攻的冲击力,避免再度被这些天主教民抵挡住,这次的先锋将是大汉军队的骑兵。这些骑兵,正是辽东军之前精选出来的,被派到了赵松身边,充当精锐的突击力量。
不过,虽说这是突击力量,但是考虑到运输的困难,自从大汉军队和日本幕府开战以后,一直都是使用步兵来登陆,这些骑兵一直都留在了釜山,很晚的时候才登陆到长崎。
因为大汉军队轻易就取得了全胜,步兵们势如破竹,很快就在野战当中将幕府和藩军的主力全部击溃、再加上马性娇贵,在登陆之后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所以所以登陆到长崎之后,骑兵长时间没有用武之地。
开战了这么久之后还是没有得到功勋,不消说在骑兵当中出现了一些情绪,几乎每个军官都围绕在赵松和严广身边,请求参与战事,不能被步兵们笑话。
在他们百般的请求之下,赵松和严广就趁着这个平定天主教民乱事的机会,将他们派了过来,也让他们可以尽情作战——虽然打乱民不比打藩军有功劳,但是毕竟也算是一份功勋,让这些骑兵们见见血总归对未来的作战有好处。
在周璞的望远镜当中,穿着耀眼的红色军服的骑兵们开始在军阵前方汇聚,他们的军服上别着黄铜的纽扣、有些人还戴着各色的勋章,这些金属反射着阳光,显得耀眼无比。
几百名红衣骑兵,汇聚成了红色的海洋,他们排成几行,以极小的间距排列着,以至于狭窄的过道都显得十分宽敞。
在军官们的大声呼喝下,这些骑兵慢慢开动了,向着对面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天主教民们慢慢地走了过来,宛如一堵会移动的红墙一般,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
这些骑兵,都是经过了最精良的训练、而且多年来在辽东和蒙古战场上和女真人蒙古人拼过命的,个个骑术和战技都没话说,而且他们战争经验丰富,即使对对面的这些教民不屑一顾,但是在临阵的时候他们还是严谨地按照大汉军队的操典列好了阵势,然后再发动集群的冲锋。
?骑兵列阵冲锋的威力,即使在这种速度很慢的起跑阶段,也很快就让对面的天主教民们更加心虚胆寒。他们大声喊叫起来,但是互相也听不明白各自在讲什么,有些人不管不顾地向后面逃跑,浑然不管自己根本跑不过马的事实,有些人则要理智一些,准备迎战——尽管他们也知道希望渺茫。
有些教民之前是狼人和武士,他们有一定的作战经验,所以他们知道在骑兵的冲击下转身逃跑只能是自寻死路,只有强行抵抗住他们的冲击才有活路,所以他们疯狂地呼喊着周围的教民,要他们留下来一起抵挡汉寇。
然而,即使他们这样声嘶力竭的大喊,他们的部下们仍旧有一部分扔下了手中刀枪,不管不顾地转身向后落荒逃了。他们心里都知道,在炮轰和大汉骑兵的冲击下,阵势已经大乱,后续一定会被冲破阵线的,现在即使能够打死一些骑兵。接下来的人肯定也无法抵抗全军涌上的藩军。
也许是看到前面的阵势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有了一些援兵从后方赶了过来,准备加强阵线守住汉寇,不过这也只能是进一步加强了前线的混乱。
而就在这种混乱当中,大汉骑兵的速度开始加强了,那些高头大马的步伐从慢走变成快走,然后变成了小跑,最后,变成了令人惊恐的狂奔。数百匹马以近乎于整齐的步伐践踏着脚下的地面,让地面微微都震颤了起来,简直就像是地震一样。
在没有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教民看来,精锐的骑兵列阵冲锋的气势可以夺走他们的一切胆气,更快还是凶名赫赫的大汉军队。这些制服血红,还闪耀着刺眼光芒的骑兵,在天主教民看来就是地狱里面的凶神。
如此可怕的压力,让他们中的大多数根本无法兴起抵抗的念头来,只想着逃掉保住性命,尽管转身逃跑只会让人死得更快,但是本能就会驱使人们这么做——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在两千年来一直都让人如此震颤,也将游牧民族的可怕凶名传递到了整个世界。
然而,现在世界上最优秀的骑兵却掌握在了大汉的手中,他们武器精良战意高昂,他们还有无比严苛的纪律,这些东西加起来,就连一直以骑兵闻名的蒙古人都打不过,更何况是这些教民?
?越来越近、越来越快了,骑在马上的大汉骑兵们,开始抬高了自己手中的马刀,准备和敌军接战了——在他们看来,如此混乱的对手,只是他们随时可以捡拾的功勋而已。。
悉悉索索的弓弦声和枪声零落响起,并不密集,这种程度的反抗虽然让几匹马倒地,但是却并没有给这支骑兵整体造成什么伤害,这堵可怕的红墙,现在以令人心惊胆战的速度,向天主教民们的阵地碾压了了上来。
仿佛是洪水似的,红色的奔潮覆压到了原本就已经残破的阵势上面,他们身上军服和勋章,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离的光泽,既华美,又令人恐怖。
很快,骑兵的滚滚洪潮撞进了教民们最后残存的阵线,然后,一支又一支的马刀挥舞,然后落下。
“锵!”
马刀砍入人体或者兵器上面所发出的金属音到处响个不停,?无数马刀带着可怕的速度扎入到了人体当中,然后又因为马的狂奔而从人体当中抽了出来,金属在饮尽了人类的献血之后,闪耀着七彩的妖异光芒。
如同刚才的炮击一样,阵地上血花四处迸射,一具具尸体栽倒在地上。
在大汉骑兵的这一轮冲锋过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各处响起。那是那些侥幸没有在这一轮可怕的冲击里直接死去的人所发出的惨叫。他们有的人肩膀到腹部出现了一长条骇人的伤口,有的则失去了手臂,内脏和残肢从身体上滑落,让原本就已经血肉模糊的大地上更加多了许多祭品。
大汉的骑兵们为了夺取功勋早已经摩拳抆掌,也用尽了一切手段,在他们毫不留情的冲击下,仅仅经过了第一轮的进攻,原本就已经在炮击当中混乱不堪的教民们被彻底击溃了,无数人往后溃散,就连来增援的部队也被裹挟到了溃散的人群当中。
溃散的敌军是骑兵最喜欢的猎物,只要步兵溃散,那么哪怕人数比他们多得多,都将成为他们的牺牲品,他们疯狂地追击着,教民们根本无法集结,除了少数人逃回岛原藩城之外,大多数人就成了他们马刀的牺牲品。
在骑兵之后,藩军们开始压上,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汉骑兵和炮兵们的表演,他们屡次冲击打不下来的地方,人数远少于他们的大汉军队,只经过了一轮冲击就击溃了,他们再次从中感受到了大汉的强大。
在德川幕府《一国一城令》的限制之下,一个藩不能修建大量的防御设施,连城池都只能由本藩藩城一座,这大大限制了这些教民的抵抗能力,倒也对清剿的军队有利。
在大汉骑兵们清理开的血路上,他们很快就一路进军到了岛原藩城之下,然后将藩城团团围住,而他们也都深信,在大汉军队如此可怕的兵锋之下,这些信了邪教的乱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