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风邪气什么的,绝对不能容忍。
苏海棠心想: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宝!笙!”苏海棠瞬间冷起了脸,十分冷酷的宣布道:“娘数到三,你立刻给我下来,要不然今天晚上就没有东西吃!”
宝笙停下手里挥舞着的小皮鞭,愣愣的看着娘亲。
苏海棠:“一”
“二”
宝笙十分欢快的,接声道:“山!”
苏海棠:“……”现在不是教你数数的时候啊。
“嘎嘎嘎”小木马再一次前后摇晃上,宝笙兴高采烈:“马马…驾…”
苏海棠忍不住开始掳袖子了。
“嗤…”充满嘲讽的声音骤然响起,随着珠帘的坠落,穿着银灰色滚便绣暗纹常服,头戴琉璃金玉冠的端木殊脚步悠然的晃了进来,很显然刚才这母女两个的对话,已经被他听进了耳朵里。
苏海棠心里暗骂了声:又搞突然袭击,。面上却露出高兴的笑容,行了一礼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皇上来了。”
“起来吧。”端木殊看着粉面通红,努力在那里做端庄状的女人,心里暗笑了一下。然后略带显摆的走到宝笙身边,招呼道:“宝笙到父王这来。”
宝笙看了眼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似是觉得他有些眼熟,不由歪了歪脑袋,端木殊居高临下含笑的看着她。于是,宝笙举起小皮鞭——抽了他一下。
端木殊:“……”
不是应该欢天喜地的扑过来,求抱抱的吗?
苏海棠吓了一大跳,赶紧把这个敢鞭打皇帝,鞭打爹爹大人的不孝女从小木马上拎了下来,对着端木殊赔笑道:“这小马是内务府新送过来的,宝笙正顽的新鲜。”端木殊挑了挑眉,伸出手捏了捏苏海棠怀里兀自蹬胳膊蹬腿的胖姑娘的胖脸蛋。宝笙撅嘴,不高兴。吃完了晚膳,微瑕快速的把宝笙抱下去洗澡。苏海棠亲自沏了盏香茗过来,发现端木殊正站在案牍后面,看着一册宣纸,都是苏海棠闲暇时撰写的字帖。
“皇上,请用。”苏海棠那茶递给男人,端木殊接了过来,看了苏海棠一眼而说道:“字写的不错。”
当然不错,苏海棠毕竟是大才子苏正的女儿,赋诗写词什么的可能还需要天分,但唯有练字一道,只要下了苦功夫,总不至于写的太差。苏海棠四岁开始就吊手腕,日日都要写几篇大字十几年下来自然练了一手好字。
“皇上写的更好。”这话苏海棠倒不是恭维,她看过端木殊的墨宝,一手馆阁体,方方正正棱角分明。
“哈哈哈……”端木殊却大笑出声,摇摇头说道:“朕小时候学字,都是在沙堆上拿着柳树枝练的,每天最少要练四个时辰。”练的好了,娘会给我块白糖糕吃,要是偷懒了,就会罚我到墙角面壁。虽然是用着笑的语气,可是苏海棠还是从男人的脸上看出一抹怀念和落寞。身为皇子,却连写字的纸张都没有,这个男人的小时候,过的怕是比苏海棠想象中海油艰苦的生活。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苏海棠走到他身边,仰着脑袋笑着道:“这些话就是臣妾不说,想必皇上也听烦了。”伸出手抱住这劲干的腰肢,她的心里却一阵阵的难受,眼眶也热热的,刺拉拉的痛。苏海棠哽咽的说道:“那个时候很难过吧。”
你身上的那些伤痕,是不是也是在那时候留下的?
端木殊全身僵硬了,因为右手还举着茶盏,他只能僵硬的接受这个拥抱,所以姿势看上去却有几分可笑。
“好好的,你哭什么!”端木殊满脸的不自在,游弋的转开了视线。
苏海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心里难受呗。
“…大概是晚上吃多了,撑的。”使劲儿往那胸膛上蹭了两下,把微烫的水印留在那价值连城的衣料上,苏海棠迅速直去身子,背过去,用力抆了抆眼睛。端木殊看着她纤细的腰身,不知道为什么,竟微微觉得有点可惜……可惜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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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漪萱殿】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一片了。李贵提着明亮的灯笼走在舆撵的旁边,腰身习惯性的弯曲着,一双眼睛却不着痕迹的向上觊去,舆撵上端木殊单手支着下颚,俊美如天神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李贵想着:陛下今日的心情很好呢。
“什么人!”突然地,舆撵前方的带刀侍卫发出怒喝。李贵眉头猛皱,当先挡在了舆捻前面,尖着嗓子大斥道:“好大的胆子,陛下面前也敢冲撞!”
“皇帝表哥,雪儿有话对您说,可否停下銮驾,给雪儿些时间。”
出乎李贵的意料之外,这个胆敢拦圣驾的,竟然是一位少女,而这个少女他也认识,不正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单家小姐,雪儿姑娘吗?
“陛下?”李贵朝着上方看去。
一抹阴冷的情绪从端木殊漆黑的双瞳中一闪而过,抬了一下手,示意周身侍卫放人进来、
此时此刻,单雪无疑是紧张的,紧张的几乎快要发了疯。她袖子下的双手抖的厉害,然而,这是一场有进无退的赌注,她必须要成功。
“单姑娘有事要对朕说?”(“你不好好在储秀宫呆着,大晚上的跑到这里做什么?)对方到底是太后的人,端木殊不想做的太过难看。所以他用来询问的态度,也是一种很温和的态度。在单雪的印象中,皇帝表哥就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从来不会失态暴怒的人,是极出色极出色的男人。
俊美、高贵、以及至高的权利。这样的男人,让单雪怎么舍得放弃,又如何能够放弃。
端木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站着的女孩子,心里却已然充满了不耐。
今儿的单雪穿了件水红撒虞美人花亮缎粉紫镶边的裙子,乌黑的头发利落的绾成个灵蛇髻,百腻的耳坠上带着对翠绿色的水滴耳环,这样的她,俏生生的立在眼前,让人看了就有一种,带刺玫瑰,英姿飒爽的视觉感。单雪深吸一口气,先是向着皇帝行了一礼,方才直起身子,仰着头颅,让那修长的静子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她定声道:“雪儿却有一事要询问表哥…三日后便是最终殿选,雪儿是否能够雀中屏选,进宫为妃?”
在场众人听得此言,连五官都微微漂移了下,心想:这位单姑娘可真是够大胆,也够————迫不及待的了。竟然拦了圣驾,直问皇帝,这性子真是——众人心里啧啧称奇——该说是猖狂,还是豪爽呢?端木殊双手交握,看着底下的单雪,心里已经有七八分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这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女人,端木殊淡淡的想到。
单雪也没指望皇帝回答,她咬了咬红唇,漆黑的双眼中闪现出浓浓的爱恋,毫不掩饰的大声道:“表哥,从七年前,雪儿第一次见到表哥起,心里便喜欢上你了,这辈子,雪儿只想做你的女人。”
以一个女人的名节与脸面做赌注,这就是单雪的破釜沉舟。
她,不是普通的秀女,她是太后的侄女。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这番话会产生的后果,一,皇帝和太后彻底厌弃了她,从此以后跌入深渊。二,皇帝顾忌太后的脸面,纳她进宫。
单雪想,表哥一定不会拒绝她的,拒绝一个如此深深爱恋着他的女人。
于是,脸上的表情便越加深情了。
她不过是个一心仰慕所爱之人的小小女人,她只是————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