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惜月公主的事情出了后,端木殊一句责怪怀疑的话都没有过,宝笙知道父亲是相信自己的,相信自己真的没有下那种黑手。

“你本来就是无辜的,是父皇对不起你!”端木殊叹了一口气,双眼中滑过一抹心疼。

宝笙的眼睛微微赤红了起来:“事到如今,多说无益,父亲,女儿有一个请求,请您答应我吧。”

端木殊道:“什么请求?”

宝笙咬了下自己的唇角,断然道:“女儿不孝,请让我作为和亲公主,嫁给金兀可拉大汗王吧!”

“宝儿!”苏海棠豁然站起身,脸上出现焦急地表情。

端木殊却皱着眉头,定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是!”宝笙点头,只说了一句话:“因为我是公主,所以我要嫁。”

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一个人要获得多少荣光,就要担负起多少的责任。

公主本来就是天之娇女,锦衣玉食,尊贵无比。所以现在便是要到偿还的时候了,当年的永和公主也未必愿意远嫁,然而她也还是选择嫁给了一个大她二十多岁的男人,这就是公主,当国家需要你时,你便要责无旁贷的牺牲自己。

苏海滩看着女儿决绝的样子,只觉得心如刀绞,一方面是痛的,一方面却有一种欣慰。

她的女儿一如她想象般是那样的勇敢与坚定。

“你真的想好了?”|端木殊沉声问道。

宝笙沉沉地嗯了一声:“女儿真的想好了,请父皇成全。”

“好!不愧是我端木殊的女儿,不愧是我大元朝的公主!”端木殊突然哈哈大笑,走过去,亲手扶起了她:“好孩子,你果然没有家叫父皇失望。记住,父皇永远是你的后盾,即使你远嫁他乡也永远没有人能欺负你!”

“谁敢欺负我,揍死他!”宝笙含着眼泪,女土匪似的嗷嗷叫道。

站在一旁的苏海棠情不自禁的转过了身子,眼泪哗啦啦地顺着脸颊疏疏而下。

宝笙远嫁的圣旨很快便下来了,为了补偿这个女儿,端木殊命令礼部连夜加班加点的在原来准备的基础上又加了厚厚两层,光是嫁妆,便足足装了一百二十辆的马车,随行远嫁的伺人达到了五百多人

嫁前的那个晚上,苏海棠是搂着女儿入睡的。

母女两个相互紧紧拥抱着:“娘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早就嫁人,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娘不总说我是个小野猴,以后没有人肯娶我嘛,现在能够早早嫁出去,娘应该高兴才是啊!”

“娘是高兴,可是娘舍不得我的小宝贝。”苏海棠怔怔流着眼泪:“原想着把你嫁到京城里的人家,离着近了,进宫方便,娘也能随时随地都看见你.”

“京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啊,我早狂腻歪了,听说草原上广阔无比,可以骑马打猎,自由自在的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多自由啊,正合适我呢~!”宝笙紧紧地把脑袋埋进娘妻的胸口,汹涌的泪水迅速淹没了单薄的衣襟。

“宝儿啊,你跟娘说,你真的想好了吗?说实话,要是你真的不愿意,娘便是拼了命也要让你留下。”

“娘,我真是愿意的!'

“可是……”苏海棠犹疑道:“可是温大人那边……娘以为你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他呢!”

☆、第073章

“没那回事。”宝笙沉默了一下,而后故作爽快地说道:“是娘您误会了。”

“真的吗?”苏海棠疼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后背:“真的不会后悔吗?”

“自从母亲上次……后来亲自找过他一次。那次之后我就明白了,我们两个没可能的。”

苏海棠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她看错了,温子俊对女儿并没有那一份心思。

“老古板从小就比别人努力,别人一天写三篇大字,他一天写三百篇大字,别人刚会诵读诗经,他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他父母双亡全族皆亡,一心只想要光耀门楣,所以才这样拼死努力的。”宝笙把自己的脑袋越发的往娘亲怀里拱了拱:“所以我们两个是没有可能的。”

因为宝笙是公主,而大元朝朝规,驸马不可参朝。

不是不可以强行下旨赐婚的,可是这样的话,佳偶难免成怨偶像,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苏海棠叹息一声,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母女两个整整说了一夜的知心话,然而尽管有再多的不舍,第二天的清晨还是如期而至了。

整个下嫁的婚礼无疑是隆重而庄严的,再多的眼泪也已经流干了,而且今日她也不想让女儿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

“父亲,母亲,儿臣去了。”宝笙一身大妆礼服,跪在地上,艳丽而明媚的脸上是留连不舍的笑容。

这一瞬间,苏海棠心如刀割。

站在德祥门的城墙上,看着送嫁的车队延绵的渐渐远去。

苏海棠再难忍悲痛,嚎啕痛哭。

“母亲……您别哭了,还有旭儿啊,旭儿会代替姐姐好好孝顺您的!”端木旭也同样红着眼睛,亲密地靠在她的腿边。

“你母亲心理难受,让她哭一些吧。”随着一道声音传来,苏海棠腿脚踉跄,被人拽进了一个厚实的怀抱中。

一股恶气传来,再也难以忍耐,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脖子,在旭哥儿看来母亲只是埋首在父皇肩膀上哭泣垂泪,然而只要端木殊自己知道,怀抱里的这个女人正在恶狠地,死命的,咬着他。

很快的,便有鲜血涌了出来,口腔里布满了了咸腥的味道。

端木殊浑身骤然一僵,良久后,有一声幽幽的叹息悄然且响。

公主嫁人的盛况在京城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无数人跑到街头巷尾争先恐后的想要目睹者一盛景,温子俊坐在京城最高的酒楼上临窗而座,他的身前是几只已经空了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