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沈墨很沉默,也没其他坏心思,但乔桐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帘之中,觉得心跳漏跳了两拍。
是被他迷惑了么?
乔桐站在回廊下吹了一会凉风才转身进屋。
她坚信自己是的带着使命降世的,小小年纪就被男子搅乱了心神,这简直太不应该了。
就在前阵子,她还觉得愠表哥俊美无双,这么快就贪恋上小舅舅......
要不得.....要不得.......
***
尧柔悠悠转醒来时,透过微开的眼帘,看见一张面目狰狞的脸,这张脸消瘦了不少,而且下巴处还长了明显的胡须,男人双眸赤红,尧柔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可见他的睫毛浓郁而.粗.长,却在尧柔彻底睁开眼时,男人突然起身,想要隐藏自己的脆弱。
哭了?
段青山他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先帝也不惧怕,他会哭?
尧柔一怔,她之前虽是昏昏沉沉,但也知道自己被人给救了,而能做到这件事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段青山。
她曾经那么讨厌他,每次瞧见了他,恨不能躲得远远的,但这几天却是无时不刻都在念着他。
见段青山侧颜冷峻,尧柔不太确定他此刻的心情。
毕竟,她是被萧炎困了几日,段青山怀疑她的清白也实属正常,尧柔无法言辞,和段青山成婚之后,每每都是他热情似火,如此冷漠疏离的段青山,尧柔还从未见过。
她有些心慌。
第一次害怕被段青山嫌弃。
原来,他一脸无耻的样子,她早已习惯,甚至在皇宫那几日已经开始怀念。
尧柔坐起身来,伸手去抓男人的衣襟。
段青山觉得无颜见尧柔。
娶她之前,他曾发过誓,这辈子定然不会让她受到半分委屈,可这次险些弄丢了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段青山做事一惯顶天立地,答应过自己女人的事情,定是不能食言。
见尧柔拉了拉他,段青山的喉结在哽咽,赤红的眼眶中布着泪珠,但男人的尊严让它迟迟不曾落下来。
尧柔又是一怔。
她见过最能哭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父亲。
虽说尧大将军是铮铮铁汉,曾在沙场命垂一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但一旦情绪泛滥,府上的一群美妾都哄不好他。
没想到段青山他也.......
尧柔给他打手势:“我无事,侯爷莫要伤怀。”
有些事她肯定要解释清楚,其实段青山大可娶名门贵女为续弦,却是在她最为困境的时候,不惜得罪了乔家,也要娶她。尧柔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就会被段青山这盆火炉子给捂化了。
尧柔又打了手势,但这话不太轻易能说清楚,她也羞于启齿,只好含蓄的表达了一下:“我还是我,是你的妻子。”
段青山根本没有考虑尧柔的清白,只要人能回到他身边,她和他的孩子平安无事,他还能计较什么?大不了将来有一日,他亲手杀了萧炎!
段青山再也忍不住,充沛的感情唯有最直接的表达方式,他俯身下来,擒住了尧柔的唇,细细回味着两人鹣鲽情深的滋味,才几息过后,段青山又开始暗暗搓搓的想那事,尧柔有点无奈,一手摁在了他的肆意游走的大掌上,对着他摇了摇头。
尧柔委实不明白,他既然这般贪恋床.笫.之事,为何沈氏过世之后,一直不曾娶?
段青山一时被情.欲.冲昏了头脑,这才想起了尧柔已经怀有身孕,冒出青涩胡渣的下巴在美人手背上蹭了蹭,有些不情愿离开,哑着声音道:“郎中说要等上三月之后才能行.床.事,方才是为夫孟浪了。”
尧柔:“.......”
***
次日,天际放晴。
尧柔平安回府之后,老太君便拘着她,再也不让她踏出府门半步。
这一天一大早,两位稀客递了名帖登门造访,是易连城与葛豪二人。
两人盯上了欧阳愠,一心认为欧阳愠在暗中对他二人做出了罄竹难书的伤害。
未免引起外人的怀疑,段家几位公子还像往常一样招待稀客,宛若昨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侯府有一处硕大的荷花塘,老太君不喜欢死水,就命人挖了一条水渠,让荷花塘与护城河相通了,故此,潭水尤为清澈。眼下正当赏荷的大好时期,欧阳愠倚在水榭下的栏柱上,神色慵懒。
易连城过来时,她被他的两撇浓郁的黑眉取悦了,昧着良心假意宽慰了几句:“易公子呀,几日不见,我瞧着你的容色更甚了,虽说沈墨在今年盛京公子排行榜上的榜首,你的前途也不可估量啊!”
欧阳愠明明想笑,却又憋着笑意的表情,让人很想揍她。
易连城唇角猛的一抽,昨夜被烧了眉毛,他只好拿着女儿家所用的青黛描上几笔,他尚且可以容忍相貌大损,但万万不能容忍欧阳愠嘲笑他。
“几日不见?愠公子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昨个儿在宫里,我还瞧见了你!”易连城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欧阳愠眼下住在段家,他不方便对她下手,否则......大魏十大酷刑都想对她用个遍!
葛豪也道:“愠公子,你老实交代,昨天宫里的那场大火与你可有干系?”
闻言,欧阳愠仰面郎笑了几声,白皙修长的脖颈在日光下宛若通透的白玉,笑过之后,她看着葛豪的眼神,透着诡异的狡猾:“葛公子,你怎的这般直接?我倒是觉得,你与那场大火才是真正有关系。”
“你!”葛豪气的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