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尧柔依旧是心惊胆战。乔桐之前养在乔府时,还时常知道收敛脾气,但自从来了段家,愈发的骄纵,甚至都快到了狂妄的地步了,尧柔自然希望女儿将来不被人欺负,可眼看着乔桐已经快十五了,老太君却是迟迟不肯答应乔桐的婚事,但凡登门求娶的人家,都被老太君给退了回去。
尧柔觉得......段家有太多的秘密,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此刻,也不晓得女儿又跑去了哪里,她心道:这孩子愈发的顽劣,不知将来谁家的公子能降的住她?
嬷嬷在一旁的道:“夫人,您就莫要操心了,姑娘已经被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定然是无恙了,如今侯爷和公子们都回京了,谁还敢欺咱们五姑娘?”
尧柔现在不太担心女儿被人欺,她担心的是女儿四处欺负别人。
乔桐生的娇弱,就已经能这般折腾了,盛京谁人不知段家的五姑娘是养着老虎当宠物的?!
有了乔桐在前,尧柔更是担心小六儿。他是个体格偏大的婴孩,比同龄的女婴大了一圈,手脚也和周岁的孩子差不多大小,尧柔现在很担心小六儿长大后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刚回到上房,就看到段青山坐在堂屋内,正朝着自己招了招手。
两人这一年间虽是时常通信,可真要是独处,尧柔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她上次有孕三月时,段青山出征去了,两人已经时隔数月没有亲热,她太清楚段青山的秉性,一想到今天晚上,不由得发憷。
若非是段青山自己不愿意,她真想做主给他纳几房美妾。
她一个人委实伺候不了......
尧柔走了过去,打了手势问道:“桐桐又不知去了哪里?侯爷能否告诉妾身,今日是谁人掳走了桐桐?”
段青山嫌妻子走的太慢,他长臂一伸,拉着美人的柔荑,将她一把拽到身边,当着众下人的面,将他的小哑巴抱在了膝上。
很多年前,他就很想这么干了,一瞬间,淡淡幽香扑鼻,尧柔生过孩子之后,身段更加丰腴,该柔软纤细的地方没有半分赘肉,段青山将美人抱了个满怀,由衷的叹道:“我真想解甲归田算了,兵权地位哪有我夫人吸引人。”
堂屋内站着一屋子的下人,尧柔都快要囧死了。
即便是宠妾,也不能这般对待,何况她还是正经夫人,尧柔在男人身上捶打了一下,却是引来段青山一阵朗声大笑:“夫人不要担心五丫头了,小六儿出生都快半年了,你也得替为夫考虑考虑。”
季嬷嬷一张老脸简直没地方放:“.......”侯爷这就像几辈子没有见过女人似的?夫人脸皮子薄,哪里能承受得了?
眼看着就要到日落黄昏的时候了,后厨就要开始布膳,尧柔摆了脸色后,段青山才放开了她。
段青山就是一个宠妻狂魔,夸人的水准也是无人能及,他和尧柔在一块时,不是说情话,就是狠狠夸她。
“夫人身段原本就婀娜,生完小六儿后,更显风韵。”
“我瞧着夫人愈发年轻了,倒是像五丫头的姐姐。”
“夫人是不是喝了一年的牛乳,皮肤怎的这般白嫩?”
“........”
尧柔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个时候又不敢让丫鬟婆子都退下,只怕段青山会直接搂着她上榻。
一屋子的下人皆憋着笑意,一个个憋的面红耳赤。
侯爷啊......能不能注意一下仪态?!
夫妻两人本想去归德堂用晚饭,顺便看看孩子,却被告之,老太君这时已经歇下了,任何人都不得叨扰。
尧柔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她甚至怀疑小六儿不是女孩儿,但又没实际的证据,总不能指控婆母故意“窝藏”的亲孙子,还将孙子当成孙女养着吧?
尧柔很困惑,段青山这时突然没来由的冒了一句:“夫人哪里都好,就连给我生的女儿还,也长的格外魁梧。”
尧柔:“.........”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六眼下还是个婴孩,但很多特征已经能看出来了,比如力气甚大,手脚尺寸偏长,还顽劣的厉害。尧柔打了手势道:“小六不像个姑娘家,我担心他以后嫁不出去。”
段青山牵着美人往内室走:“那就不嫁了,咱们给他招婿,一个不行就招两个。”
尧柔:“......”这像一个父亲说的话么?
尧柔还想要说什么,段青山却是抓着她的手亲吻了起来,嘴里含糊道:“好夫人,你谁也别操心了,你夫君这一年可算是憋坏了,夫人行行好,看在夫君洁身自好的份上,今晚赏我一场雪月风花。”
尧柔根本无力反抗,这次和洞房那回差不多,段青山在这事上,也像极了领兵作战的大将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幔帐一直摇曳到了后半夜才停息,季嬷嬷刚命人抬了热水进来,内室又闹出了动静。
季嬷嬷:“.......”
原本季嬷嬷还心疼自家夫人,她是从尧大将军出来的老人,故此也一心惦记着尧家的香火,她又悄然退了出去,只盼着夫人早日生下一位带把的小公子。
也能了了尧大将军的一桩心愿。
***
干坤殿内,萧炎勃然大怒。
常镜无法前来复命的原因,只能有三个:一,他被人抓了,二,他死了,三,他背叛了皇权。
无论是哪一点都让萧炎忍无可忍。
他萧炎养的走狗,也只能由他亲手去杀!
殿内燃着浓重的紫檀香,眼下已是仲春,最是能令人心生浮躁时。
一阵清越的银铃声从殿外缓缓靠近,萧炎看着身段曼妙的女子,心头大怒仿佛被人稍稍抚平。
波斯美人的妙处,萧炎已经尝过了。
但真要论起波斯美人,恐怕无人能及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