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位者,本就生性多疑,梁谨夜又是做尽了坏事的人,对周围的诸多事便更加的谨慎和深思熟虑起来。
若不是因为紧张这唯一的儿子,他根本就不会如此冲动易怒,立马就摆架来了金銮殿。
脸色一冷,梁谨夜沉声道:“为何要叫太医?”
“因为皇后姐姐身体似乎不适。”
慕千雁垂眉,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梁谨夜眸色中危险的探究。
听言,梁谨夜便觉得被人隐瞒欺骗了,回过头来,脸色很不好看,道:“那之前为何不告诉朕!”
那周身的气场略一施展,便压的那些没有习过武的普通人喘不过气来。跟在后边的太监宫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可慕千雁却是习武之人,原身也是武功内力卓绝的女子,这点威压确实是难以对她造成威喝的。
不过她依旧做出了一副畏怕的样子,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愁绪,说道:“皇后娘娘身子不舒服臣妾本是应该直接宣太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娘娘死活不肯臣妾叫太医,那臣妾只是一介小小的嫔妃,如何敢忤逆娘娘的意思?可当时见娘娘情绪不大稳定又伤了皇子……”
说着,慕千雁咬了咬唇,垂下了头。
“……臣妾就只好斗胆来请皇上裁决了。”
“哦?”喉间挑出一丝长长的尾音,梁谨夜看向慕千雁,丝毫不掩饰他的怀疑。
见梁谨夜这个态度,慕千雁神色软,便觉得委屈起来,装作难过忧伤的样子说:“臣妾,臣妾怕……”说着,她低下了头,纤弱的肩膀轻微的抖动起来,“臣妾怕要是娘娘真的有什么不能让太医看的……然后因为臣妾叫了人坏了娘娘的事儿……等娘娘身子好了,若是知道是臣妾忤逆了她的意思,那臣妾在宫里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可是臣妾又担心娘娘出什么事儿,于是便斗胆请皇上过来了。”
一句话说的很是委屈害怕,好像她在宫里的日子有多难过似得。一下子便让梁谨夜心软起来。
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梁谨夜,除慕千雁无二。
梁谨夜落魄的时候,艰难的时候,富贵的时候,站到巅峰的时候,她都一一经历。她知道这个男人很会心疼女人,很见不得女人委屈,可这个男人更看重重权势,所以相比起来,女人对他来说就是衣裳。
而这个道理,很久之后她才想明白。她傻了七年,只是换来了这么个觉悟,男人,当当衣裳便好,当做依靠简直便是笑话!
就在这时,进金銮殿里边查看的其中一个宫女走了回来,说她找的地方并没有看到皇后娘娘的身影。
听了这话。梁谨夜不由有些担心起来,怜儿娇媚美丽,又聪慧,也能算是放在他心上的人,两人在一起,整整八年,今日慕千怜不舒服,他如何不关心?
想着,他便要往屋内走去。
就在这时,一名秀秀气气的小宫女匆匆忙忙的朝他们走了过来,只是行了个礼,便急急的说道:“奴婢发现娘娘寝宫里一片狼借,连贴身的衣服都到处乱扔,您说……”
说到这儿,那宫女便识相的闭了嘴,在宫里做了那么多年的活,祸从口出这四个字还是明白的。
心里生疑,梁谨夜向里面走去。慕千雁跟在身后,心里也有些揣揣然起来。
白纱层层遮掩,白纱后的春景若隐若现,女子娇喘的声音清晰而妩媚的传来,并且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听的人心神都开始晃荡起来。从那口中传出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可以看出这女子并非被强迫。
一个侍女踌躇的站在里屋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皇上吩咐进来查看的宫女有三个,怎么偏生就她遇到了这等事儿?如今出去要面对皇上,进去要面对皇后,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皇上身边的宫女终究是个机灵的,做事自然不像阿欣那样畏手畏脚,悄悄后退了两步,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