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一身云锦衣衫的美人儿眉眼清浅带笑,可那就这样静静看来的眼神,让她的脸色刷的一白,慌忙收回了视线。嘴里的话儿也断断续续的说不清楚,“奴……奴……”
只因心着她确实想了亏心事儿,那可是高的不该妄想的事儿啊!
她,逾越了。
“站着作甚?走吧。”慕千雁看着你宫女畏畏缩缩的神色,心中嘲讽:梁谨夜啊梁谨夜,你果真是个能迷了人的,当年……
呵,当年她岂不也是迷失在他的才华横溢里,他的俊邪无边里。
耳边突然传来了裘妃淡淡的吩咐声,可那宫女仍是不敢走,生怕裘妃娘娘把这事儿说了去,让她就这样死在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
直到身前女子收回了视线,她才迈着小碎步,快速的离开了这儿。
才一出门,她便稍稍舒了口气。这裘妃娘娘果真如传言一般,是个看了让人心慌的主儿。
瞥眼见宫女颤颤巍巍离去的身影,女子红唇一勾,笑意莫名。
屏风外的交谈声还在传来,有时细碎模糊,有时清晰,大致还是能听出是在争论刚才的话题,听的慕千雁也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他倒期待出个什么事儿,可听那声音,似乎聊着聊着就四平八稳起来,争论也不激烈了,似乎已经定下来了一般。
慕千雁自然不这么认为。
素手端起搁置在一旁的茶盏,她在椅子上坐下,静待下文。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天都开始暗了,御书房内的交谈声突然低了下去,然后归于寂静。心中一凝,原本倚在椅子上悠闲喝茶的清丽美人儿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站起了身。
一举手,一投足,自成一股风流意蕴,风骨自成。
一双平静寂寂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那一身龙袍,气场霸道的挺拔身影,静观其变。
终于,一阵短暂的寂静后,前方一道威严的男子声音穿透屏风传来,“众爱卿之意朕已明白,不论民间流言如何,百姓安慰才是重中之重,朕定将给个答复,确保百姓安危,江山稳固,国泰民安。”
一番话敲下,御书房内安静了一会儿后,那几个大臣或安心或忧心的退了出去。
直到只剩下梁谨夜一个人时,慕千雁却愣愣的看着梁谨夜手中的狼毫,出了神。
这毛笔,似乎是她生前送他的那一支……
那天,她巧笑倩兮,说:谨夜是我的夫,我却不知道送些什么,一支自个儿做的狼毫,夫君可不许嫌弃。
一阵傍晚的凉通过微开的房门吹入,梁谨夜拿在手中的簿子上,那雪白的纸页便哗啦啦的翻过。
是了,她想起来了,当年,梁谨夜和慕千怜都曾责备过她,说梁谨夜如今已经是一国之君,不该再在他面前自称“我”了,该称“臣妾”。
不该再叫梁谨夜的名儿了,该称皇上。
不该再叫夫君了,他梁谨夜是一国之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