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座之上的男人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既然他有能耐坐在这个位子上,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此刻阳光正好,天气却是愈加的炎热了,将军府的后花园内景色宜人,却是空荡荡的一片,那些下人显然已经被人遣走了。
精致的亭台内,茶香袅袅,气氛说不上凝重,却也不像这茶香一般悠然。
穿着居家的衣裳,却依然一身威严凌然的中年男人正在沉思着什么,那个坐在他对面一脸漫不经心的冷漠布衣少年显然给他出了个不小的难题。
对方对于出兵合作的事情只字未提,却让人感觉更加难办了。
对慕千雁来说,只是因为这件事情上对欧阳络的帮助,便要求对方倾力相助,听起来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虽然,她的本意便是如此。
于是她只是换了一个说法,她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欧阳络绝对是没有回转的余地的,因为别无他法。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男人沉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宁静,欧阳络抬头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却觉得对方愈加的看不透了。
他想知道具体的细节,以考量这场条件交换的利弊。
“只要在必要的时候出出兵相助便可,自然,只需要出兵一次,这样的话你可安心?”
少年轻笑,眼睑低垂,被轻轻遮掩的瞳眸正凝视着手中的茶盏,轻轻摇晃间,茶盏中的茶水荡漾出圈圈涟漪,正如少年眸中的色彩,宛如层层漩涡,冷漠深邃的令人看不分明。
这一下子了,欧阳络似乎已经没有了反驳的余地。慕千雁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眼前的这个布衣少年,是唯一一个可以帮他又知道所有内情的人了。这样的话,他就不必为了寻求帮助,还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官场上人,那么也就少了一分危险,相对的,欧阳家的安全也多了一份保障。
又沉思了片刻,一身威严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然后,他便在眼前布衣少年的眸中轻易的看到一抹笑意。
带着些许的诡异笑意却只不过出现瞬间,又淹没在了少年眸中亘古的冰冷里。
夜,又深。
因为单靠骑马的话,从苏格城到长安差不多有三日的行程,就算没日没夜的赶路也需要近两天,是以,临近傍晚的时候慕千雁他们便在路上一处荒僻的客栈内歇息过夜。
而如果要去靠海的城镇,那么从这个客栈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有一个分叉口,与去长安的路,正好是一左一右。
绛早已不知道去哪了,同行的人也就张无存,桃红柳绿,还有倾烛。
就连那莫名其妙出现的行踪诡异的歌满庭也不知去向。
绛大人的离开慕千雁是很清楚的,只是歌满庭……看来需要注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