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一首《凤求凰·琴歌》,可让夏公子抚琴吟来。”顾相思今儿是摆明要撮合成一段大好姻缘了,并且送走一位瘟神啊!
“还有琴歌的吗?”西陵傲梅明显喜欢上这首《凤求凰》了,因为雄为凤,雌为凰,他与他……也能是《凤求凰》吗?
夏缙华觉得这个顾相思今日有点行为怪异,可他今日进宫还有事要办,暂时不能离开。
所以,只能满足这些贵人的要求了。
宫女很快的取来琴案和一张漆黑的七弦古琴,琴案后放了一张红锦绣垫。
夏缙华缓步飘逸的走到琴案后,白衣似雪,挥袖淡然落座,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琴身,修长的手指轻扣琴弦,拨弦弹一曲《凤求凰》。薄唇轻启,缓缓轻吟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一声拨出,万籁俱寂!
曲终了后,余音绕梁,动人心弦。
顾相思早知这夏缙华不简单,没想到琴居然弹的如此之好。
西陵滟也是心中十分惊讶,夏缙华的琴艺,可名列当世大师第五位,可说是很了不起了。
“不错不错!”西陵楚抚掌而笑,望向夏缙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夏公子先下去休息吧!你也该累了。”
“谢皇上,草民告退。”夏缙华暗松口气,总算是可以有时间去办事了。
西陵傲梅这下能确定了,她就要夏缙华这个驸马了。
与其找个不喜欢的人当驸马,倒不如找个令她欣赏的男子做驸马。
至少,她心里会舒畅一些,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讨厌的让她发疯了。
搞定了西陵傲梅的姻缘,顾相思与西陵楚心照不宣的对了一眼,这下所有人都能满意了。
西陵楚想的是,他以后又少了一件烦心事。
顾相思想的是,她的香炉和美玉终于到手了。
其他人可不知道这场宴会是有深意的,不过,这善食好吃,甜品美味,点心精致,书也说的好啊。
总之,他们赴了这么多年的宴会,就这次最满意了。
赵皇后让人送走了众人,在殿里只剩他们五人后……
顾相思起身开口道:“皇上,赏赐该给了吧?”
西陵楚勾唇一笑,看向他这位十六婶说道:“东西已经送去镇国王府了,那怕今日十六婶计策失败,朕也会将这些东西如数送去镇国王府。不说别的,只说十六婶将皇后照顾的这般好,便该朕好好谢您。”
“哈哈……早说嘛!害我担心这么久,真是的。”顾相思这下算是满意了,算这小子懂事,知道她的辛劳,也知道孝敬她这个婶婶了。
西陵楚扭头与赵皇后对视一眼,觉得他们这位十六婶,真是有趣啊!
顾德妃在一旁陪笑,忽然间,她又有些担心的道:“华阳长公主是满意这位夏公子了,可是这位夏公子……他不会拒婚吧?”
“敢拒婚,就砍他脑袋。”顾相思这话说的可是相当无情了。
西陵楚不解的看着她问:“十六婶,他不是你们百味居的人吗?为何朕觉得……您和他似乎有仇呢?”
顾相思就知道这些个当皇帝都有疑心病的毛病,她将手中杯子搁在桌上,转头与西陵楚四目相对,勾唇一笑:“皇上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死道友不死贫道。”
“死道友不死贫道?”西陵楚蹙眉咀嚼下这句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原来十六婶是为了保住夜无月,才这样坑夏缙华的啊?
的确,如果有两个选择,人还是会自私的选择救自己人,而推别人出去送死的。
顾相思才不管西陵楚怎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呢!她只知道,西陵楚是西陵傲梅的哥哥,人家兄妹再闹,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怎么都比和她亲的。
所以,有些话,她可以和西陵滟说明白,却不能对西陵楚言明。
西陵楚对此的确没有怀疑顾相思的话,因为,顾相思就是个护短的人,夜无月又是顾相思唯一的弟子,是顾相思娘家的亲人,她护着夜无月,也实乃人之常情。
“我也有些累了,陪我去明月宫吧!”西陵滟不想顾相思再留在这里惹西陵楚怀疑,便起身拉着她手,连声招呼都没和西陵楚打,便带着人走了。
西陵楚望着走向殿门口的西陵滟,良久后,在他们夫妻已离开了,他才苦笑一叹道:“多少年了,明月宫朕一直让人日日打扫,为得就是皇叔还能再去看看。可是……曾经那些年,那怕是皇叔为帮朕处理政事,忙到深更半夜,宁可歇在宸宫偏殿里,也不愿意再去明月宫……”
“皇叔这是太重情了,他忘不了莲妃娘娘,怕触景生情,才不愿再去明月宫的。”赵皇后也是一声叹息,想明月宫是距离曾经的仙莲苑最近的宫殿了,当年莲妃得宠,皇叔更是皇祖最爱的儿子,所居的明月宫,真的是白璧无瑕,背靠一轮圆月而建造,美得宛若仙宫。
而这座明月宫也是建造很多年了,算算也有百年历史了。
还是曾祖时期建造的,也是为了恭迎一位南琰国公主,这位公主嫁到西贺国和亲,成为了两国十二年的和平使者。
也是为此,后头明月宫再次扩大修建,便成了如今的这座明月宫了。
西陵楚叹一声气,也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顾德妃见赵皇后面露疲惫之色,她便起身走过去,与赵嬷嬷一起,扶了赵皇后去后殿休息。
西陵楚见赵皇后这胎坏的如此辛苦,心中也是越发心疼了。
可再心疼也没用,他这皇后是不可能不要这个孩子的,他身为一国之君,也不能不为子嗣着想,毕竟这是他的指责,他需得背着。
呵呵,这样说来,真像十六婶说的,他就知道养孩子,太累了。
可再累,也得就这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