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闻湘江郡夫人是个奇女子,今日一见,果是不俗。”清绝佩服这位湘江郡夫人,若是师父有湘江郡夫人一半的冷静果决,又岂会落得这个凄惨的结局。
“那现在怎么办?真把师父与顾荇合葬吗?”心绝虽然年纪小,却也是打从心里,不赞同这种事的。
清绝望着死在顾荇坟前的师父,悲伤的闭上眼睛叹了声:“合葬吧!这也是师父一生的心愿了。”
生不能同寝,死同穴,也算是师父她的一个归宿了。
心绝紧握手中剑,她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师父与顾荇这种恶心男人合葬,可是……算了,合葬就合葬吧!
清绝走过去,弯腰抱起了她师父,吩咐心绝道:“去让人准备一口棺木,今夜……就让他们合葬吧。”
“我知道了,这就去。”心绝眼泪汪汪的转身离开,她算是师父一手带大的孩子,师父这样去了,她比谁都难过。
清绝抱着她师父,将她师父放到了阴凉处,伸手揭开师父的面纱,本想为师父整理一下遗容,却不料会看到师父左脸颊上,竟然刻着一个“荇”字,是刀刻的痕迹,不知用了什么药物,让这疤痕黑如墨染。
师父到底是有多傻啊?曾经的江湖第一美人,却为了顾荇亲手毁了自己的容颜。
如今,更为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连性命也给丢了。
值得吗?她多想摇醒师父问一句,她这样为了顾荇,值得吗?
……
宁夜紫离开了顾家祖坟,一个人在城外一处山崖边提剑而立,崖边的风很大,她却感不到一点寒冷,只觉得抬头望向蓝天时,她是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是这样的自由。
顾荇一死,她也算是可以完全解脱了。
一股杀气袭来,来人一身红衣似火,脸上亦是戴着一个火红的獠牙鬼面具。一手持剑,攻势极猛,杀气腾腾。
宁夜紫拔剑转身,挡下对方一剑,飞身而起,翻身到了对方身后,她也不问对方为何要杀她,只持剑与对方你来我往,彼此都是毫不留情的想杀死彼此。
红衣女子的武功也是不弱的,剑法更是高绝,对上善用银枪,不善剑术的宁夜紫,她绝对是占了极大的优势。
宁夜紫的确不善剑术,这点剑术,还是当年风齐冀教她的,她练的还算差不多,却不精妙。
红衣女子想把宁夜紫逼下山崖,却几次三番都没能得逞。又急又怒之下,她竟然开始抛暗器了。
宁夜紫一见对方向她抛暗器,她也想起来了,她身上还有女儿送给她的几枚金羽针呢!
红衣女子在宁夜紫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雕花金色长条暗器时,她便准备好闪躲了。
宁夜紫的这管暗器里,连续射出了五枚耀眼的金色细针。
红衣女子闪躲开四枚,最后一枚却划破了她的手背,瞬间金羽针化水,灼伤了她的手背,她痛的闷哼一声,便挥袖速度极快的离去了。
宁夜紫没有去追这名女子,她只是在女人走后,举步走过去,蹲下身去看着地上的金羽针,竟然都碎了,化成了水,这些水……连石头也能腐蚀?
难怪之前相思和阿月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用手去碰这些金羽针,而是让她用这个暗器筒装着。
原来,这针如此厉害,碎了之后,流出的液体,竟然能把人给腐蚀的肉烂见白骨。
也不知相思和阿月是怎么练出来的?似乎还很珍贵,拢共也就在这一支暗器筒里装了十根针。
早知这针如此厉害,她就不一下子发这么多了。
唉!顾荇真是死了,也不让人安宁。
……
暗香小筑
芍药在路上就用剑削去自己一块皮肉,这才撑着回到了暗香小筑,被夏缙华用上好的灵药,为她医治了伤口。
夏缙华为她处理包扎好伤口后,便对她摇头道:“手是保住了,可却再难以恢复如初。芍药,这就是你不安分的代价。”
芍药双眼怒红的瞪向夏缙华,咬牙切齿道:“主公多年前就想要宁夜紫的命,你会不知道吗?”
“师父不是想要宁夜紫的命,而是……这件事,还真不能和你说,秘密。”夏缙华话说故意说一半,存心就是要吊着芍药。
芍药在夏缙华走后,便恼怒的砸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她跟了主公这么久,知道的事,还没有香冷梅知道的多。
如今,夏缙华又是欲言又止,似乎在宁夜紫的身上,有什么是主公想要得到的东西。
可到底会是什么呢?如果主公想得到,大可抓了宁夜紫,严刑逼供,她就不信宁夜紫的骨头,会比那些刑法还硬。
“姑娘,这是三日后的金桂诗会的酒水单子,请您过目。”两名婢女到来,送上了一本红色酒水单子。
芍药皱眉不耐烦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两名婢女放下酒水单子,便低头退下去了。
芍药那只没受伤的手拿起酒水单子看了看,又是有些不耐烦的丢在了桌子上。
也不知道香冷梅都是怎么受得了这些文人墨客的,一个个就知道吟诗作对,喝酒也是点到即止,有时还让她陪他们一起吟诗作对,哼!她才不屑于陪这些书生附庸风雅呢!
两名婢女离开后,一路上就有些哀愁的说着话儿。
“唉!自打姑娘被囚禁冰窖后,由这位芍药姑娘接手暗香小筑,暗香小筑来的人,便是越来越少了。”
“谁说不是呢?再这样下去,姑娘之前多年的心血,都要被这个芍药姑娘给毁了。”
“没本事还脾气大,也不知道主公怎么想的,居然让她来代替姑娘。”
“唉!若是暗香小筑没了,咱们也就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