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滟背着西陵楚下车进了医馆,自然是又惹来不少人驻足张望。
今儿顾氏医馆有人捣乱,夜神医不是说暂歇业了吗?怎么还有人上医馆求医啊?
花缘君一直在前头铺面里焦急,看到西陵滟背着一个人进来,老远就能闻到血腥气,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恰好与猛然抬头的西陵楚四目相对,不用多猜想,就这双凤目,一看就是西陵氏皇族的人。
更何况,这人一身帝王玄色龙袍,除了是西陵楚,还可能是别人吗?
西陵滟见花缘君没事,便背着西陵楚去了后院。
冷剑在他们走后,便小声问了句:“公子,这人是谁啊?怎么还让镇国王爷背着啊?”
花缘君抿唇一笑,看向他说道:“还能是谁?这整个西贺国,除了那位皇帝陛下,那个还敢让镇国王爷背着上下车?”
“还有镇国王妃啊!”冷剑脱口接到,看到他家公子笑得有些吓人,他摸摸鼻子,笑呵呵的转身走了。
他忘了,他不是水公子,敢这么怼他们公子,完全就是找死。
墨云也跟着走了进去,他找到温晏,让温晏帮忙烧点热水,皇上受伤严重,处理起来,定然会十分麻烦。
温晏去厨房烧水了,夜无月却在这边冷酷的为西陵楚清理伤口。
“啊!你轻点啊!疼啊!”西陵楚惨叫一声脸都白了,早知道夜无月也是这般的粗鲁不温柔,他还不如让皇叔为他清理伤口呢。
“别叫了,你这伤口是摩抆伤的,细小又藏了不少泥沙,不清理干净,回头感染化脓,到时候就麻烦大了。”顾相思已经起身了,阿月用的这种酒非常好,也就是西陵楚身份不一般,这双手又是太重要了,阿月才会舍得拿了两瓶酒,当水一样为西陵楚冲洗伤口。
“啊啊啊……疼死了,十六婶给一针……唔唔!”西陵楚的惨叫声被人堵回去了,呜呜呜……皇叔太狠心了,居然拿长巾堵他的嘴,连惨叫发泄一下都不让。
第六十五章 传统细粉(一更)
皇宫
西陵楚的双手伤的很严重,昨夜还起热,西陵滟不放心,便带着儿子进宫去守着他,顺便教太子理政了。
这和当年带西陵楚不一样,西陵楚小时候虽是身子羸弱,可却是个天生调皮捣蛋的臭小子。
反观西陵尊,这孩子性情温和有礼,倒也是个不错的仁德宽厚之子。
西陵君年纪虽小,却比西陵尊还稳重,他一般就是陪在西陵尊身边,要么是给他磨墨,要么就是给他指出不妥之处,二人进行一下讨论,最终商议出一个合理的安排。
西陵楚让人搬了一张美人榻进勤政殿,反正他是皇帝,想怎么任性都可以。
赵顺德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还是年轻小太监做得来。
西陵滟坐在书案后处理这些各地送来,又由尚书省挑选送入宫的奏折。
西陵楚望着他这位太子,吃着小太监喂到嘴边蜜橘,不由感叹一声:“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皇叔,您瞧,尊儿和君儿叔侄俩,多像咱们叔侄当年啊!”
“你有尊儿乖吗?”西陵滟头也未抬,处理好一本奏折放到一边,对于西陵楚的感叹,他也想叹气,小时候陪着他日日担惊受怕,气的人肝疼。
长大了他当皇帝,累死累活的还是他这个小叔父。
如今他都儿女成群了,太子大小都能处理一些小事折子了,他却把自己弄伤成这样子,不在寝宫里好好休息,还跑到这里来捣乱。
“皇叔,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吧!当年母后薨世的早,又没人陪我,你陪着我吧!还是整日冷冰冰的,我闲来无事,可不就总想爬树上房,站在高处看看风景了吗?”西陵楚颇委屈的皱眉道。
“你这是失忆了?当年是谁拉着本王躲猫猫,最后找不到人,哇哇大哭,说再也不要和本王玩了的?”西陵滟眉头紧皱,各地官员的奏折,所奏之事大相径庭,都是为了开春后的农桑之事。
相思也已把那些精要整理好了,大概需要过几日,才能送到户部去。
西陵尊听到皇叔祖揭父皇小时候的那些糗事,他就没忍住笑了。
西陵君也是没忍住嘴角抽搐一下,他家这个堂哥,绝对是个人才。
西陵楚也不介意他这位皇叔揭他短,他小时候,的确没有尊儿乖,还是个非常任性胡闹的小太子,也就皇叔能忍受他,别人嘛?包括他父皇都受不了他,见他一次头疼一次,他没被废,都是父皇看在皇叔的面子上了。
他一直这么认为的,如果不是皇叔一直保护他,别说是保住太子之位,最终当上这西贺国一国之君了。
就连他的小命儿,估计也早就没了。
西陵楚陷入了往事回忆中,西陵滟他们爷仨继续埋头处理政务。
阳光穿透槅门小格子洒进来,落了一地金灿灿的斑驳花影。
岁月静好,无争无夺。
……
镇国王府
顾相思在紫薇院教宝珠缝香囊,她倒也不是要把宝珠养成一个贤良淑德的小女子,她就是觉得吧!两口子过日子,家庭再富裕,也不能事事都假手于人。
西陵傲梅还是长公主之尊呢!她如今不还是偶尔与婆母一起,帮她的驸马爷做鞋子吗?
这不是什么自找苦吃,不懂得享受,而是一种别的绣娘,无法给予的一种温暖关爱。
当然,这也是哄她们家自己男人开心的事。
至少,每次她做出的东西再是多没绣娘做的好,西陵滟收到时,也是乐得跟什么似的。
所以啊!她就想,她女儿可以不精于女红,却不能连针都不会拈,至少要会做些东西吧?
“阿娘,我绣好了!看,桃花!”宝珠这小丫头平常毛毛躁躁的,拈针后倒是很小心翼翼,一点没让针刺破她柔嫩的小手指。
顾相思看着她女儿绣的这朵粉桃花,唉!好好一朵花,被她女儿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