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一见腾蛟眼神这么凶,她就吓得缩回手,向后退了好几步,心里却是气得不轻,觉得顾相思也太不会教下人了,如此不懂事的工人,就该辞才对,还留着做什么?
李氏抱着她女儿甜妞,低声问向王重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重扭头与媳妇儿低声说:“是刘癞子他们抓着人家姑娘手不撒,还说了很多荤话,所以……这位掌柜的,就出手把他们打了。”
杨百花也已经找吴栓问清楚了,原来是刘癞子这帮混账耍流氓欺负人家姑娘,真是活该被打死都不为过。
“不过就是摸一下手而已,用得着一脸委屈成这样子吗?”何花听了她家这口子的话,便是撇了下嘴,看向紫樱的眼神,更是好似在骂她是狐媚子,要不是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勾引男人,刘癞子他们能对她动手动脚吗?
桂香平常沉默寡言,一直存在感很低,今儿听了何花的话,她却是脸色一冷怒瞪向何花道:“只是摸了一下手而已?哈哈……你知不知道紫樱已经是有婆家的人了,今年夏季六月就要嫁人了,如今却当众被这群恶心的东西轻薄,你们有想过她后头会面对什么的事吗?若是因此她被婆家嫌弃了悔婚,我定要告到王妃面前去,让王妃剁了这群混账的狗爪子!”
杨百花一听说被刘癞子欺负的姑娘已是有婆家的人了,她在何花犯蠢开口之前,便扭头怒瞪向何花咬牙道:“你给我闭嘴!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丢人现眼,想找打是不是?”
何花接到杨百花的一个眼神,她看向冷冰冰一张脸的腾蛟,有些害怕的闭上了嘴。这个人冷冰冰的挺凶,说不定真会连女人一起打的。
刘癞子爹娘也吓得不轻,人家姑娘都说过亲了,他们儿子却和这群混账……
“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婆家要是嫌弃她,老子娶了她不就行了。”刘癞子是真的酒喝多了,胆子肥了,连这样无耻的话都敢说出口了。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一脸地痞流氓相,还想娶紫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行!”槐芬之前很从容淡定,如今一开口骂起人来,可是相当的彪悍了。
毕竟是顾相思教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腾蛟一脚踩在刘癞子手腕上,一个脚下用力,便听“咔嚓”一声,刘癞子鬼哭狼嚎了起来。
“叫什么叫?”翠儿也站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凶巴巴的指着他们几个道:“要不是今儿是小公子他们的满月酒宴,见不得血,腾蛟公子早就一把扭断你们的脖子了。”
紫薰冷冷的看着刘癞子爹娘说:“腾蛟公子是王妃的义弟,百味居由他掌管,所有在百味居闹事的人,可都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杨百花之前见过腾蛟几面,却从不知道,腾蛟居然是相思的义弟,难怪相思会把百味居交给他这么个冷冰冰,一看就不会做生意的人来掌管了。
腾蛟放过了他们,却让人把他们拖下去关进了拆房,等喜宴结束后,统一送他们所有人回去。
六儿认得杨百花,便上前对她说:“腾蛟公子不会伤他们性命,你们就安心的吃席吧!等到宴席结束后,我们会把你们和他们一起送回去的。至于王妃后头会不会追究今日之事?唉!王妃的心思,我们这些人可不敢胡乱猜测的。”
“多谢小兄弟告知我们这些事,我们晓得了。”杨百花笑着点点头,也就转身拉着何花她们上楼去了。
今儿这事,他们这些人做不得主,最多就是腾蛟敢出手打人一顿,其他的……还要看相思回头的意思啊。
刘癞子父母越发后悔来西兰城了,一开始他们就不想来,想送上点贺礼就算了。
可他们儿子一直哀求他们,说想来西兰城见识一下,他们拗不过他,便同意来了。
谁知道,这混账喝点酒,居然干出这样丢人要命的事来啊。
百味居里都是相思的人,这些姑娘个个水灵,若是人人醉酒都能欺负她们,她们早就不干了吧?
可见,相思这百味居是没人敢撒野欺负姑娘的,也就是他们儿子这群混账,今儿欺负了人家姑娘了。
腾蛟又回到柜台后,冷冰冰的盯着众人。
众人哪里还敢喝酒啊?还是老实吃菜吧。
这要是喝醉酒再有谁撒个酒疯,非被这位腾蛟公子打死不可。
……
镇国王府这边同样热闹非常,原来除了户部尚书府的二公子,第三位使臣也早已定下来了。
这个身份高一些,是位王爷世子,之前体弱多病,被夜无月医治好了,如今也就能出来为国效力了。
顾相思看着这位堂侄,不由感叹一句:“你们西陵氏皇族,真是代代出美人啊?”
“十六婶,你是在夸朕吗?”西陵楚坐在主位上,听到他家十六婶说西陵氏皇族出美人,他就喝酒笑看向他十六婶,一脸求夸赞,他是不介意被人狂赞美的。
“对啊!皇上也是个美人,有诗为证啊!”顾相思是好久没放风了,这一出来,老毛病就又犯了,张口就胡说八道吟道:“风销焰蜡,露浥烘炉,花市光相射,桂华流瓦。纤云散,耿耿素娥欲下,衣裳淡雅。看楚女、纤腰一把。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
众人一听顾相思笑吟调戏西陵楚,他们一个个的脸色,可是真真是一言难尽,有点小心翼翼的瞅着被人吟词调戏的皇帝陛下了。
“呃?这是在夸我吗?”西陵楚的反应倒是很出人意料,他一愣后就是皱眉摇头道:“十六婶,这是夸女子的吧?”
“啊?你不喜欢啊?那就换一个豪迈点的呗!”顾相思喝着花茶,丝毫没有去看身边男人不悦的脸色,而是继续胡说八道吟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呵呵,这个总行了吧?”
“噗嗤!行,很行!”西陵楚是真被逗乐了,他扭头与赵皇后碰一杯,低声说:“羡不羡慕十六婶这样潇洒不羁啊?”
“是挺羡慕的。”赵皇后浅浅淡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她的确羡慕顾相思的潇洒不羁。
“朕也羡慕,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真的活得潇潇洒洒。”西陵楚是真羡慕极了他这位十六婶,他这一辈子,就是被这张皇位禁锢了太多,自由没了,从身到心,从来都不由己。
“皇上……”赵皇后在桌下握住西陵楚的手,她望着她似乎从未懂过都君王,他当真是从未曾喜欢过这个皇位吗?
如果是,他又为何要当这个一国之君呢?
“妃吟,喝酒。”西陵楚举杯与他的皇后碰一杯,唇边笑意,依旧是那般悲喜不明。
赵皇后有点神情恍惚的与西陵楚碰一杯,这是自他们成亲以来,西陵楚第二次叫她的闺名。
第一次,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西陵楚当时掀开她的盖头,有点不高兴的对她说:我叫阿楚,你是妃吟,我知道。
她当年不懂他的不高兴是为什么,如今她却懂了。
娶了她,代表的是一方势力,而不是他想要的妻子。
“父皇,小叔叔他们叫什么啊?”西陵尊跑到他父皇身边,望着他父皇问,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小叔叔叫什么呢!
“这个啊?父皇也不知道,得问你皇叔祖啊。”西陵楚喝着酒,发现他的太子又长高了,看来皇后是没少给这小子大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