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滟随后出了马车一个纵身,几个起落,落在她身后,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握紧缰绳,加快马速,疾驰向镇国王府方向。
“什么?孩子……”东方延玉掀开车帘,一把将马夫推下去,他坐在车外轼板上,抓住缰绳,一鞭子狠抽向马屁上,赶着马车飞速向前跑去。
“呃?这是怎么了?东月国小王子发疯了?”淡雪霁原地抬手挠挠头,顾相思和西陵滟两口子担心孩子他理解,可是这位小王子……他焦急上火个什么劲儿啊?
西陵玄凝在马车里眉头紧皱,东方延玉为何对镇国王府的两个孩子如此紧张?他又不是东方傲,与镇国王府有亲。
这个人的行为举止,真是太奇怪了。
他人前人后两张面孔,也真是太惹人怀疑他居心不良了。
柳月白听说镇国王府出事了,便出了马车,上了烈风的马,拍他肩一下说:“快走啊!”
烈风冷冰冰的骑马飞驰出去,真像离弦之箭的速度。
这下子,大家都先别回府了,还是去镇国王府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吧!
顾相思一路骑马狂奔,很快回到镇国王府,直接冲进了王府,要不是西陵滟阻止了她,她能骑马冲进后院去。
西陵滟抱着他纵身飞离马背之上,带着她飞掠过亭台楼阁,假山湖泊,一路进了碧波居,回到了明月苑。
而东方延玉也随后赶到,直接亮身份闯进了镇国王府。
今儿镇国王府出了事,空太玄精神正紧绷,忽然有人闯进镇国王府,他自然要出手教训这大胆的小子。
“空前辈,不可!”烈风大喊一声,阻止了空太玄一掌拍下东方延玉,这可是邦国和亲王子,伤不得。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兄妹独处(七更)
东方延玉看着在他眼前越来越扩大的手掌,他都吓傻了。
空太玄的手掌就离东方延玉的脸还有三寸距离,只差一点,人就死在他掌下了。
对方的掌风吹起他的头发,扑面而来的一股寒气,使得东方延玉心里冷的一哆嗦,可他还是稳住了。一张冷冰冰的美人脸,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位高手,嗯!看起来年纪不大,火气倒是不小。
烈风见空太玄收了掌,他提刀走过去,呼吸略有不稳的紧张问道:“空前辈,两位公子怎么样了?”
“孩子没事,幸好流清大长公主发现的早,安心已经畏罪自杀了。”空太玄回答烈风这些话时,眼睛依然盯着东方延玉看,这小子倒是够镇定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东方延玉在空太玄嗖一下子飞走后,他才大松了口气,脚下又是焦急的往里跑。
“延玉王子,碧波居在这边,跑错了!”柳月白虽然不明白东方延玉为何如此关心两个孩子,可她听说镇国王府此次真出人命了,她也是顾不得仪态了,提裙便也大跑了起来。
东方延玉脚下急刹车,一个扭身逆转,追上了柳月白的脚步,冷冰冰道一句:“多谢。”
烈风站在原地望着他们两个奔跑的背影,他们两个到底在紧张什么?比他还紧张两位小主子的安危。
柳月白熟门熟路,带着东方延玉,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碧波居,一路还在跑。
东方延玉都快累断气了,这什么鬼地方,复杂的像迷宫,大的无边无际,这都到了什么碧波居来了,怎么还要跑?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都抵得上他看过的苏州园林一处了。
败家子,有这么铺张浪费建府邸的吗?搞得跟个小型皇宫似的,是想累死谁啊!
柳月白一路跑进明月苑,气喘吁吁的扶墙进了西院,看到永宁在外头,她便走过去,一把抓住她喘着气问道:“安心的……尸体呢?”
“回郡主,被人抬走了,您……您可以去问赵管家,奴婢也不知……他们把安心抬到哪里去了。”永宁还在哭,一是哭安心这个多年的姐妹就这样死了,夫人回来后,她害怕夫人连她也一起打发了啊。
“好了,你也别哭了,我去看看安心的尸体。”柳月白伸手拍拍永宁的肩,唉!这丫头倒是重情重义,可出了这样事,以后……唉!估计镇国王府接下来,是要有一场大肃清了吧?
东方延玉累的都快断气了,他扶墙走进来,腿脚都发软了,一把搭在永宁肩上,搂着她,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伸手指着房间说:“扶……扶……扶我进去!”
“你是谁啊?”永宁没见过这个人,在这个人扑过来一把搂住她脖颈时,她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呢。
可一想,空前辈没拦的人,又是跟着戴月郡主来的,应该不是坏人吧?
“别……别废话!快……快扶我进……进去!”东方延玉要不是看这丫头纤细瘦弱的,他都想让她背他进去了。
“哦!”永宁伸手自后搂住他的腰,真的好细啊!感觉都快有她的腰细了,这确定是个男人,而不是个平胸姐姐吗?
“干什么?小丫头看着挺乖巧的,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东方延玉被永宁伸手摸了一下喉结,当场就炸毛了。他一把推开永宁,也不让她扶了,他自己慢慢走进去。
永宁也就想确认下他是不是个男的,谁知道她就摸一下他喉结,他就生气这么大了啊?
东方延玉进了房间,一路扶着东西走进去,刚从屏风后探出头来,一把剑,就架在他脖子上了。
这镇国王府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刚进府就有人要一掌拍死他,好不容易在烈风出口求情下,他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在外头,遇上个乖巧柔弱的小丫头,上来就调戏他,还摸他喉结,不知道喉结是男人的禁地之一吗?
如今好了,这个美人儿和他穿着一样的红衣,还拿剑要杀他,他这是走什么背运,今儿非得见血了是不是?
“皇姐,别伤他!”顾相思怀里抱着小儿子,走过去阻止了西陵流清,一把将弯腰探头的东方延玉拉到一边,笑着对西陵流清解释道:“他是东月国的王子,依照辈分,他是表哥的侄儿,也就是你的侄儿。”
“表哥的侄儿?”西陵流清手里提着一把剑,望着同样穿着红衣的东方延玉,她有些黯然神伤的难过问:“表哥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表哥了。”
顾相思把孩子交给了坐下来休息的东方延玉,走过去半抱着西陵流清,柔声对她说:“表哥不是和你说了吗?等你们种的桃树长大了,结果子了,他就回来了。还有,他不是给了你一包珍珠吗?你一天串一颗,等你串完一千零九十五颗珍珠,他肯定就回来了。”
“一千零九十五天,好久啊!”西陵流清又撇嘴想哭了,她都串了好几天珠子了,真的很久啊!
为什么是几年,不是几天啊?
顾相思也知道,西陵流清本就心智不全,她被东方傲照顾习惯了,忽然之间,这位奶妈……咳咳!这比喻很恰当,反正东方傲照顾西陵流清,就像一个奶妈一样,吃喝玩乐,他都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