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一关,还需要香家众人陪香夫人一起度过。
香玉棠他们兄妹三人,为香冷梅这个姐姐立了衣冠冢。
香老爷与香夫人也去大女儿的衣冠冢看过,香夫人当场哭晕在大女儿的衣冠冢前,回家后,又是一场大病,形容消瘦的让众人无比担忧。
顾相思怕香夫人撑不过去,便去太清观请了常静真人,让他入香府,为香夫人讲经许多日。
香夫人听这位得道真人讲经数日后,人总算是想开一些,好歹是肯好好吃饭了。
之后,顾相思又让东方延玉去了香府一趟。
至于东方延玉那日究竟与香夫人谈了什么话?无人知晓。
反正,自那日后,香夫人的心病就好了,病去如抽丝,没过多久,香夫人便能出门了。
“你那日到底与香夫人说了什么?”西陵玄凝今日被东方延玉邀请出来逛街,她也是真想借机问一下东方延玉这件事。
“连你都好奇啊?”东方延玉一手撑着一把油纸伞,与西陵玄凝并肩而行,对于她的问话,他也只是一叹道:“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香夫人对香冷梅有太深的愧疚,在香冷梅死后,又是那种死法儿,这就让本就愧疚大女儿的香夫人,越发的痛心愧疚了。所以,我那日也没和香夫人说什么,只是和她说,与其这样愧疚死,不如她好好活着,积德行善,为香冷梅赎清这一生的杀孽,让她下辈子能投胎一个好人家,如此一来,她也算是弥补香冷梅了。”
“你信鬼神?”西陵玄凝一直以为东方延玉这样的人,应该是更信自己,而不是信什么鬼神。
“信啊!怎么能不信呢!”东方延玉望着前方人声鼎沸的热闹大街上,没人比如今的他更信鬼神之说了。
毕竟,他和幺妹都来了这个世界了,除了鬼神之说,谁还能告诉他,他们是怎么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啊?
西陵玄凝望着东方延玉美丽的侧颜,她总觉得在这人洒脱的外表下,深藏着一颗寂寞而沧桑的心。
“延玉王子,好巧啊。”西陵罗罗今日也出来逛街,其实就是心里烦闷,出来走走,看看能不能瞧上一个好猎物罢了。
东方延玉眸光冰冷的看向前方走来的西陵罗罗,这个女人的事,幺妹和他说过一些,真是……反正,这样的女人,男人最好是敬而远之为妙。
“月华见过皇姑!”西陵玄凝走上前,借着行礼,挡下了西陵罗罗。东方延玉再怎么说,也是她月华郡主未来的郡马爷,西陵罗罗身为她的姑母,莫不是,还想打她郡马的主意不成?
西陵罗罗的确是被东方延玉这般容貌风姿迷住了,她见过无数的男人,有得让她怜爱,有得让她想征服,有得让她沉迷快乐中……
可东方延玉的精致,却是让她为之着迷,让她望一眼便朝思暮想,魂牵梦萦。
东方延玉觉得他这算是为腾蛟挡灾了吧?这个西陵罗罗居然盯上了他,连百味居都不去了。
可他是有婚约在身的和亲王子啊!岂是她一个公主可以惦记到手的?
这事别说皇上不答应了,就是华王这位宗正大人,也是绝对不会让人抢了他女婿的。
毕竟,他是如此貌美如花,谁人又舍得将他送给你个好色公主辣手摧花呢?
瞧瞧,西陵玄凝也对他怜香惜玉了吧?一人站出去,就挡了西陵罗罗的驾了。
西陵罗罗见过东方延玉几面,每次这位延玉王子都是冷冰冰的,可她刚才远远的瞧着,他一路上明明就待西陵玄凝很温和体贴,也与西陵玄凝相谈甚欢。
怎么一面对她,就冷冰冰点像一尊冰人了呢?
论及美貌与身份地位,她可是胜过西陵玄凝太多的。
论及亲疏远近关系,她可是与东方延玉为表姐弟,她的母亲与他的母亲,那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西陵玄凝与他,能有她与他亲吗?
“皇姑若无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西陵玄凝温婉端淑的行一礼,便转身走向东方延玉,轻声细语说一句:“我累了,送我回府吧。”
“嗯。”东方延玉淡淡点点头,便是一手撑伞为她遮阳,转身与她并肩而行离去了。
西陵罗罗望着东方延玉的背影,眼底满是哀怨之色,哼!东月国的男人就是没出息,这还没成亲呢!就开始对西陵玄凝言听计从了。
东方延玉走远一段距离,便压低声音叹气道:“长得好看也是罪啊。”
“你可以选择毁容以保清白。”西陵玄凝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温婉端淑的月华郡主,可一到了东方延玉这里,便成了冷面严肃的青龙军副使之一了。
东方延玉对于自己要去个军官老婆的事,唉!以后在家里,他可就要多个上司了,天天被训,他受得了吗?
所以,他们还是保持些距离吧!
毕竟,距离,产生美嘛!
……
五月初二,晚了预产期十多日的顾曦月,总算是平安顺产生下了一个儿子。
这可是镇西侯府的正嫡孙,镇西侯接到信时,那可是高兴极了。
立马就吩咐人,大车小车的,赶紧把最好的东西,都送进京去。
如今的镇西侯夫人,可是太不高兴了。
好歹她的儿子也是嫡子吧?还是嫡长子。
因为她之前是名妾室,她儿子没能落着一个世子之位也就罢了。
凭什么如今她都是镇西侯夫人了,老爷还是这样的偏心,她儿子为这老东西生下嫡长孙,他都没见得多高兴。
如今,他对一个多年不曾见面的儿子,却好成这样,听说玉流照给他添了个孙子,他就高兴的像过年一样,更是还在这边设宴摆酒请了上百桌,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又得了一个大孙子似的。
这……这让她这个镇西侯夫人情何以堪啊?
“娘,你就别生气了,爹偏心二弟,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玉金逸劝着他母亲,望着笑容爽朗与人推杯换盏的父亲,他心中也恨啊!
因为他开始是庶子,那怕为长,也只能从金不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