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现在是有恃无恐,她浑身轻松,拉了一把椅子,优哉游哉的坐下,心里开始盘算着,拿着范祁的股份,回去股东会上拍死那帮过分的人。
旁边的律师站了出来,拿出一叠法律文件,清了清嗓子说道:“是这样的,林小姐,相关法律规定……”
他扒拉扒拉的说了一通,大概意思是范祁在遭遇意外,不能行使股东权利时,作为他父亲的范胜宁,是可以暂时代理的。以及,如果范祁真的不能醒过来,他又没有立遗嘱对财产进行分配的情况下,范胜宁可以继承他的全部财产。
林思泉简直想骂娘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她故意让律师说遗嘱财产干吗?居然已经开始打范祁财产的主意了!太过分了!恶心的人。
“范祁活的好好的,他的东西谁都不许动。”
“恐怕你说了不算。”刘云冷笑。
“伯父呢?让他出来,我跟他说,范祁是他儿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范祁重伤,他不但不想着尽力救他,而是一直在打他财产的主意,多么的让人心寒。
她要当面问问他,你还是一个父亲吗?你还有做人的基本底线吗?
刘云当然不会让她见到范胜宁,事实上,范胜宁对于律师说的这件事还有些犹豫,是她极力劝说他同意的。范胜宁可以失去范氏集团总裁这个职位,可是,她的儿子范宇却输不起。她将来是要接替他爹的位置继承范氏集团,她一定要帮他守好这个位置。
“胜宁还有事,今天就要飞回北京了,这会他应该已经到了机场吧?这边的事,由我和律师全权代理,你有什么话,不妨跟我说,我听听看。”
她早就知道她会来这一招,找范胜宁谈?指望他谈着谈着就心软了?那她偏偏就不让她如愿,早早的就以帝都局势紧张为由,打发他回去了。
而范胜宁,应该也是半推半就吧?他虽然顾着脸面不想亲自对重伤的儿子出手,可是,如果是刘云出手,他袖手旁观装不知道也是可以的。
这样,良心似乎也好受点。
虽然,他已经没什么良心了。
林思泉咬着唇,脑子飞快的思索着,却无计可施。刘云咄咄逼人,她却无力反抗,难道真的任由她们霸占范祁的东西?
如果,她连范祁的东西都保不住,以后如果他醒来,她拿什么脸面见他?
一时间,她急的满头大汗,从来都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期盼过,范祁能陪在她身边。
范祁,你快醒醒啊,我需要你!
我快抵挡不住了,求求你,快点醒来,我不想你的东西被她们抢走。
是我太没用了,我以为自己很厉害,什么都能干好,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最依赖的就是你,没有你在身边,我做什么都不行。
范祁,你快醒来,我想你了。
林思泉一只手牢牢的抓住范祁的一只手,好像这样就能给她力量。
正在两边对峙的时候,病房们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探身进来,看见里面剑拔弩张的样子,他微微愣了一下。
“抱歉,打扰一下。”
几个人的眼睛一起看了过去。
“不好意思,我应该没找错地方,我是范祁的私人律师,听说他出了车祸重伤,我过来看看他。”来人解释道。
是范祁的朋友,来看他了。
林思泉招呼他进来:“快进来吧,不好意思,这里有点乱。”
“你是?”来人问道。
“我是范祁的未婚妻林思泉,你怎么称呼?”
“我姓曾。”
“曾先生,谢谢你能来看范祁,他现在还在昏迷中。”
“他病情怎么样?”
“一直昏迷,医生说再这样睡下去会很危险,有可能会永远都醒不过来。”林思泉的脸上写满了担心。
曾先生没有说话,站在病床前,看着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范祁,沉默的站着。
“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他一定会好起来。”林思泉笑了,他们都对范祁有同样坚定的信息。
旁边被他们忽略的刘云,一直盯着曾先生看,看他们聊上了,她指着他大声怒喝道:“曾律师,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开始没注意,后来才发现,来的这个人居然是以前公司的律师,后来离职走了。
他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她的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关于这个曾律师,她有印象,以前公司最厉害的法律顾问,帮着公司解决了很多法律问题,貌似跟范祁关系不错?后来范祁从范氏集团离职的时候,他也跟着辞职走了,当时范胜宁苦留他都没有留住。
她之所以记得他,还是听范胜宁在家唠叨过,说曾律师走的可惜了,范氏集团损失了一个很厉害的法律顾问。
她当时心里还暗暗高兴来着,管他厉害不厉害,公司有钱,什么样的人才招不过来?反而是他跟范祁关系好,走了更好。
“夫人。”曾律师微微欠身,彬彬有礼的跟她打招呼,“我是为范祁而来。”
“你跟他什么关系?”刘云的声音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闪过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跟范祁是朋友,也是他的私人律师,我这里有他之前立好的遗嘱。”
什么,遗嘱!那个范祁居然有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