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姑娘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并排躺一在一起,别提多喜欢人了。
“阿沁。”“溱溱。”林沁和山溱溱先醒了,看到身边睡着好朋友,高兴极了,一脸笑。
向攸宁也醒了,掩着小嘴打呵欠,“溱溱,阿沁,早。”
林沁兴滴滴的搂住她,“攸宁,我昨晚没有白说你呀,你没蹬人!”
“真的呀。”向攸宁张大了嘴巴,好像觉得这件事情很神奇。
“真的。”山溱溱开心的笑,“攸宁,你昨晚都没有蹬我,我睡的可好了。”
向攸宁睡觉一向是很不老实的,听说自己居然一夜之间有了这么大的长进,简直不敢相信。
林昙和罗纾,以及在房中服侍的侍女们,都笑弯了腰。
三个小姑娘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才起床洗漱了,一起吃早饭,一起出去玩,形影不离。
山嘉卉和向馨宁各自帮着她们的母亲把住处回略整了整,惦记妹妹,也很久不见林昙了,便约好了一齐到长樱街来拜访。故人相见自然格外欣悦,拜见过罗纾,知道三个小姑娘正在沁园玩的欢势,山嘉卉和向馨宁便跟着林昙到她房里去了,互诉别后情形。
“哎,皇长子对你也太体贴了吧。”山嘉卉冲林昙挤眼睛,“我可是听我娘说了,为了让你有个伴儿,特地为萦阳侯的幼子做大媒呢。”说着话,揶揄的看了向馨宁一眼。
“说阿昙便是说阿昙,怎地又编排上我了。”向馨宁笑,“皇长子也不是单单做了个媒,他不是还设法调任某地的知府至京城任了京官么?这个你怎地不提了?”
山嘉卉的未婚夫顾晋明的父亲正是位知府,而且最近调任了京官,故此山家三夫人才会送女儿到京城完婚。荥阳侯棠家那是不用提了,已在京城住了上百年,落叶生根,棠曦和向馨宁的婚事自然也是在这里举办。
相互打趣着,三位正值妙龄的少女都是粉面含春。
道过契阔,山嘉卉好奇的四处瞅了瞅,“阿昙,你这里竟然没有宫里派出来的嬷嬷?我听说但凡被聘为王妃,总会有宫里的女官到家里教导礼仪的啊。”向馨宁也纳闷,“是啊,阿昙,我怎地看着你还和在安定时一模一样,并没受到什么约束?”
林昙还是很落落大方的,“宫里确是派了两名女官过来教导礼仪,不过,他提前便和那两名女官见了面,也不知他是恐吓,还是利诱,或者是其他,总之那两名女官不啰嗦,素日都很少出她们所居住的院子。”
“哎,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啊。”山嘉卉明知故问。
“就是,是谁啊。”向馨宁也装糊涂。
林昙双颊飞起片片红云,明艳动人。
“不理你们了,一个比一个坏。”她嗔怪的打了山嘉卉和向馨宁一下。
“瞧瞧,这么大方的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山嘉卉和向馨宁取笑她。
三位姑娘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很是开怀。
林昙命人取出几件玉石摆件,“这几件是我精挑细选的,给你俩添嫁妆的。”
山嘉卉和向馨宁却不肯收下,两个人异口同声,“等你做了皇长子妃再送我们啊,那样我们多有面子。”林昙故作镇定,“皇长子妃的金册已经在我这里了。”----朝中已举行纳征发册礼,皇家的聘礼和金册已经送到了林府。
“那可不一样。”山嘉卉和向馨宁想也没想,“还是等你嫁了吧,到时候东西是从怀远王府抬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她俩神情中满是戏谑之意,林昙更是脸上发烫。
“听说荥阳侯的小儿子是位剑术名家呢。”林昙微笑说道。
这回轮到向馨宁脸红了。
山嘉卉“哧”的笑了一声。
向馨宁斜睇她一眼,道:“听说顾家大少爷是位才子呢,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呸,谁管他通不通琴棋书画。”山嘉卉脸红成了虾须般的颜色。
三个人当中,最爱害羞的反倒是她。
说笑了一会儿,向馨宁犹豫了下,关切问道:“阿昙,沈明婳名声很响亮,连安定城中都遍了她的美名。听说她将来会是康王妃,对不对?你……你以后要小心她……”
“是啊,要小心她。”山嘉卉眼中怒火隐现,“阿昙,馨宁,不是我在为山家说话,推卸责任,罗世子和我五叔在酒楼偶遇那件事,我五叔真的是……唉,他对罗世子并无恶意,只是被小人挑唆着和罗世子拌了几句嘴,哪里想得到会弄出人命官司……事后我祖母也大为震怒,和我母亲一起仔细盘问过我五婶,我五婶说……”她咬咬嘴唇,似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说。
林昙安抚的拍拍她,“我猜也猜得到。嘉卉,一定是山五太太和沈家的大少夫人有来往,沈大少夫人授意她故意和我娘亲为难的,对不对?山五太太大概也没想到,之后会因此引发出一场人命案吧。”
山嘉卉红着眼圈点头。
她对山五太太这位婶婶其实很不满意,便那毕竟是自家人,还是留有余地的。对于挑唆山五太太和罗纾起了冲突口角的罗绬,便非常愤恨了。一位相府的少夫人,身份尊贵,言行举止应该也尊贵些才相衬,做出事来这般小家子气、低欲猥琐,让人如何敬重她。
“我听我娘说了,你五叔会辞官返乡,对不对?”林昙声音温柔,“横竖他也会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安定城水土养人,或许他返乡之后,便会大不一样呢。”
山嘉卉无奈的笑了笑,“我那位五婶竟然还在家里叫冤枉呢,听说五叔以后也会回安定,吓得花容失色,在我祖母面前哭泣哀求,意思是男孩儿要读书,女孩儿在京城好挑人家,意思是还想再回京城来。我祖母年事已高,心肠最软,好几回都差点答应她。唉,我自小便在安定长大,离开老家其实挺舍不得的,可是想到老家有她,我又巴不得早日离开了。”
“是惦记着一位姓顾的年轻公子,所以才在安定呆不下去的吧?”向馨宁好兴致的跟她开玩笑。
山嘉卉本是正为山五爷、山五太太的行为而羞惭着,向馨宁这么一打趣,她登时把这一对夫妇放到九宵云外,害羞的打了向馨宁一下,“就会打趣我!你有本事去笑话皇长子妃啊,我便服了你。”向馨宁一本正经,“我哪敢笑话皇长子妃,我呀,这便要去巴结讨好皇长子妃了呢。”山嘉卉恍然大悟,“对啊,荥阳侯的小儿子是大殿下的侍卫呢。”向馨宁俊俏的面庞上飞起片片朝霞。
外面传来小姑娘们活泼的笑声,银铃一般悦耳动听。
“我家溱溱但凡见到阿沁和攸宁,便乐的不行了。”山嘉卉笑道。
向馨宁听着小姑娘们的笑声,有点纳闷,“阿昙,阿沁有没有舍不得你?她和你平时多要好啊。”林昙微微笑了笑,“我家小阿沁虽然有时候聪明过人,可是终究还小,小心灵混沌着,有许多事她是不懂的。她兴高采烈的说过好几回要嫁姐姐,很开心,我觉着她还不大明白嫁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山嘉卉和向馨宁豁然开朗,“敢情还糊涂着呢,根本不懂得这是怎么回事啊。得了,等着吧,到你真出阁的时候,阿沁该哭了。”
“阿沁很少哭哭啼啼的,到时候真哭了,也不知应该怎么哄她。”林昙想起一直无忧无虑的小阿沁,很有些犯愁。别看她现在乐乐呵呵的,有一天忽然发现姐姐要被姐夫带走了,不再住在家里了,再回来的时候便是亲戚了,该会怎样啊。
“我费了好多口舌功夫才让她相信亲戚是不能住在一起的,常来常往便好。可我若是告诉她家人有一天会变成亲戚,姐姐会和她分开,我觉得她很难接受。”林昙叹气道。
“我也一样啊。”山嘉卉道:“到时候要把姐姐出嫁这件事跟溱溱解释清楚,大概会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向馨宁拣了块果子放入口中,“我家攸宁现在总是撵我,‘你快出嫁吧,快出嫁吧’。真到了那一天,她不哭得震天响才怪呢。”
话音才落,外面便响起侍女惊慌的声音,“二小姐,二小姐您慢着点儿……”
“小淘气们来了。”屋里的三位姑娘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