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累不累?”问他,这也是白牡嵘最想知道的。做皇帝,可和做王爷不一样。
听到这种话,宇文玠心底也不由几分触动,“累,非常累。”
“那还拼死拼活的非要争抢那个位置?你瞧瞧宇文笛,现在日子过得多爽,整天跟着我吃喝玩乐,小日子过得不亦乐乎。”他这都是自找的。谁坐上那个位置,都别想长寿,得活活累死。
“何必如此气朕?”单是听着,就很生气。
“不过也没办法,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一路艰难得到的龙椅,哭着也得坐下去。”这会儿想想,她也不同情他了。
“你还幸灾乐祸?”扭头咬她的脸,宇文玠的手在被子里抓她的肋骨,让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该不该说这话。
白牡嵘立即弯成一只虾,笑着躲避,之后开始反击。
在被子里一通闹,最后因为折腾的再次汗湿而停手,宇文玠把她搬到自己的身上趴着,一手顺着她光滑的脊背游移,落到她后腰上时,也会多停留一阵儿。
“你怎么会想和楚郁和谈呢?这事儿,我始终没想通。”他就不是这样的人。
“和谈只是代表不会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而已。”他回答。
“按你这意思,你接下来还会动手?玄甲军有宋子婳给撑着,那小丫头也不知道有多少钱,能撑到什么时候也是未知。”所以,总的来说,并不容易。
“珠连峰以北,还有这紧邻赵国的边界,楚郁占据这些地方,也未必就是占了便宜。有时候,是需要一些缓冲地带的。”而,楚郁眼下正好做了两国之间的缓冲地带。且珠连峰以北,可以说是不毛之地,只有以前一些依靠打猎为生的夷人才居住在那儿。
“这么说来,楚郁也没得到什么便宜。但也只能说你太鸡贼,居然用楚家那些人的尸骨还有范朔父子俩做和谈的筹码。楚郁至今都放不下他们家人的尸骨,他会答应,也在你的意料之中。”而且,白牡嵘也不认为楚郁所占的那些地方是无用的。农业发展或许不如她那金州四城,可是也可以发展别的。
“他必然会答应。”这一点,毋庸置疑。
“是啊,你最擅长杀人诛心了。”动用武力一向都是候选,他的路子都是以诛心为上。楚家人的尸骨,不止楚郁在意,楚夫人也一样。她的丈夫也被砍了头,死在了皇城,死的不止惨,还很屈辱。
摸着她,幽暗的床上,这里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外面的一切好像都和他们不相干了。
“你什么时候回皇城去?我打算明天就启程,早去早回。”白牡嵘没有因为他在这儿而产生再拖几天的想法,决定了的事情,就赶紧去做,不能拖沓。
“此去赵国,甚是凶险,朕陪你一起去。”宇文玠做了这个决定。
“跟我一起?还是算了吧。你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身价了,若是再缺了胳膊少了条腿儿的,我可承担不起。”再说,他多忙啊,这次去赵国得用多少时间也是未知。
“你若是缺了胳膊少了腿,那朕怎么办?”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最多就是不美了呗。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到时咱俩再上床,你也不用费劲儿的扳我的腿了,你还省力了呢。”她想法奇特,说出来的话简直不着边。
宇文玠被气笑了,扣着她的后脑,他笑了一阵儿,然后重重的拍了两下,“简直胡说八道。”
白牡嵘也轻笑,蓦地她忽然坐起身,骑胯在他身上,她居高临下,“你真的要陪我去?此去可不知多少时日,若是耽误了你的国家大事,到时你可别抱怨。”她当然也希望他能陪着她,那样,她心里会更有底一些。
“眼下大梁风平浪静,就是琐事太多。这些琐事,其他人也能处理。”再说了,若是这些琐事都需要他来处理的话,养着那些人的意义又在哪儿?
“所以,琐事由他们来处理,你这个皇帝就负责去冒险?颠倒了吧。”本来,他才是应该稳坐高堂的,把危险的事儿都交给别人去做。
“朕有此意,却是你反对。”按照他的意思,派人去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