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在桌边坐下,白牡嵘皱了皱眉头,后颈牵扯的还是很疼。
“军医已经过来了,你先吃些东西,然后叫他过来给你处理伤口。只不过这饭菜都凉了,你们撤下去,重新换热的来。”宇文玠是不怒自威,尽管在白牡嵘看来他并不是那种长得很有威严的人,但在旁人眼里,怕都是吓人。
“我这最主要的,也就是后颈的伤口了,一会儿叫军医上点药就行了。你,是不是去见你那几个细作了?要说,你可真是厉害,楚夫人自诩聪明,谁知身边一窝奸细。她恐怕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早已身在贼窝许久。”白牡嵘看着他,虽说她眼睛里还有红血丝,但看着他时,眼睛里满是崇拜之意,虽说是故意的,却很是讨巧。
宇文玠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是她太蠢笨了,那几个人为她立下了些功劳,杀了些敌人,她便真信了他们是忠心耿耿之辈。”
闻言,白牡嵘莫名的觉得心底里有点冷,宇文玠的这些人为了取得楚夫人的信任,会杀了自己人。也不能不说他们心狠手辣,同时又对宇文玠的命令忠心耿耿,脑子聪明的不得了。
很快,侍女就把热饭菜送来了,虽说算不得精致,但也比在关门小镇吃的好。
宇文玠拿起汤匙盛粥喂给她,又夹菜喂进她口中,动作不快不慢,白牡嵘右手提不起来,也老老实实的任他喂食。
要说这种待遇,一般人得不到,如果真有谁得了这待遇,说不准得吓得尿裤子。
倒是只有她敢悠然的享受,而且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楚郁怎么样了?”吃着,她一边问道。
宇文玠扫了她一眼,水汪汪的眼睛里皆是不满意,那掩饰不住的醋意,让他瞬时看起来像个充满了气的青蛙。
“没事儿,已经睡下了。”宇文玠回答,漫不经心。
“如今,玄甲军的兵符都交给了你,你打算如何安置楚郁?”打探口风,白牡嵘一边歪头看着他。
“你有什么意见?”宇文玠歪头看着她,一边将勺子送到她嘴边儿。
就着他的手喝了,白牡嵘微微眯起眼睛,“你把他给我吧。”
“不行。”想也没想的拒绝,宇文玠岂会把楚郁给白牡嵘。
就知是这答案,白牡嵘也没失望生气,只是眯起眼睛轻笑,苍白柔弱又好看的紧。
看着她那样子,宇文玠也无言以对,抬手捏住她的脸,但又瞧着她鼻子上一道浅红的痕迹,不忍用力,又松开了手指,只是在她脸蛋儿上摸了摸。
“朕会暂时先把他带回皇城,但,不会要了他的性命,你大可放心。”宇文玠这也算承诺了,承诺不会让楚郁死。
不过,他这承诺在白牡嵘听起来也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皇城那地儿,本就不咋地,再把人圈禁起来,失去自由,那不是和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了。
但,他既然已经做了这种承诺了,也不可能再让他说出别的话来了。
继续就着他的手用饭,吃了一些,她就抓住了他的手。
“我这肚子啊,积攒了好多天的食物,这会儿刚刚清净了没多久,它们可能还不想工作。我不吃了,一会儿再吃。”说话,她也不由得皱眉,因为真是牵扯的疼痛。
“朕传军医过来。”看着她,宇文玠也几分不忍。起身,扶着她回到了火炕上,要她好好坐着。
很快,老军医便来了,就是之前在关门小镇给楚郁看病的那位。冒着寒冬,他冻得胡子上都是白霜。
宇文玠协助,将白牡嵘的后衣领卷起来,然后把那块一直垫在伤口上的纱布也拿了下来。伤口露出来,看着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