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半天没降落的小雨再次连绵而下。
刷刷的声音格外的好听,雨水的气味儿也极其特别的好闻。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白牡嵘站在窗边看雨,宇文玠也走到她身后,用手巾给她抆拭仍旧潮湿的长发。
眯着眼睛,白牡嵘瞧着外面的绵绵细雨,“还记得你那时很任性的站在雨中给从鸟巢中掉落下来的雏鸟遮雨,前几天我也碰见了这种事,然后我也拿着一把伞去给它遮雨,遮了足有两个时辰。待雨停了,我才把它弄到了鸟巢里去。”
“还记得呢?不过以你眼下的身体,不该去做这种事情,你可以交给别人去做。”宇文玠边抆拭她的头发,边说道。
“你可真行,明明自己任性,干嘛还要指使别人去受罪。”白牡嵘招架不住,他才是高人。
宇文玠歪头看了看她的脸,一只手顺着她的脖颈绕过去,最后托住了她的下颌。
将她的头朝自己的方向推过来,他则低头在她唇角轻啄了下,“饿了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此次来,朕带来了很多你在宫中时喜欢吃的东西。夷南这里虽是自在,但很多东西都缺少不足。”
扭头看着他,白牡嵘想了想,“我倒是没什么想吃的,现在想想,很久没吃到一种食物了,忽然想念了起来。”
“什么?”依旧圈着她的颈项,宇文玠看着她的眼睛,难得她有想念之物。
“想吃你。”没别的,就是他。
清澈含水的眼眸有几分动容,宇文玠抱住了她,“真的?”
“嗯。”转身,白牡嵘推了他一把,他后退几步,之后腿便撞到了床沿。
顺势坐下,她也立即扑了过来,犹如猛兽一般,他却是毫无反抗之力。
小雨绵绵,一直到傍晚时分,仍旧没停。它们无时无刻,习惯了这雨季便也习惯了这绵绵细雨,它们更像是老天在唱歌。
枕着宇文玠的肚子,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还算柔软的地方。
被子遮盖在胸口,她听着外面的细雨声,脑子里响起的却是一个说不上来的旋律。
他的手落在她的脸颊一侧,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蓦地,他问道:“这个时候的夷南是雨季,皇城却很清爽。”
“是啊,不过我并不想念。”白牡嵘知道皇城眼下是什么样的气候,也仅限于这几个月而已。
“在皇城生活久了的人,更适应那里。”宇文玠轻声道。
白牡嵘刚要回答,却觉得他不可能随便的提起这种话茬儿来,“你想说什么呢?我的小可爱。”
“你猜呢?”手指依旧在她光滑的脸蛋儿上挪动,宇文玠面带笑意,让她自己猜。
“我猜,你就是想从我嘴里诈出楚郁在哪儿。我说皇上,你就死了这个心吧,我是不会说的。”他擅长攻心,迂回战术,她太了解他了,所以也根本不会上当。
“当真如此固执。”宇文玠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想到她会这般固执,像个蚌壳一样把嘴咬的这么紧。而且事关楚郁,他不是很满意。
可是,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他也不能强迫威逼她。
“楚郁说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你也别纠结他在哪儿了,其实他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把自己囚禁起来了,和你的软禁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能让他更自在一些,不会像个囚犯似得。宇文玠,你就放过他吧。”白牡嵘抓住他的手,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