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身为秦王,他的马也享受着王的待遇,有着专职的马夫。李世民这一下马,立刻有马夫给它送上马草,为它梳理毛发。罗士信固然对赤骠极为宠爱,亲自喂食,替它梳洗,却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并列停放的两匹马,地位俨然不同。
赤骠见一旁的“伙伴”有人给它梳洗喂食,自己却孤零零的,心底不爽,屁股一撅,对着青骓一套猛踹,直接将它踹跑了。然后霸占着青骓的位子,嘚瑟的吃着马草。
“赤骠野性未驯,还望殿下见谅。”
“无妨,这马的野性,还真不一般。”李世民摇头苦笑,虽心疼自己的爱驹,但他心胸宽阔,也没过多的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认真打量着赤骠,眼中惊喜阵阵。原先就看出赤骠是一匹良驹,如今细细考究,发现赤骠竟是万中无一的宝马,比之自己的六骏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马!”
罗士信警惕心起,忙道:“赤骠确实不错,但比起殿下的六骏还要差一点。”他口是心非,可不想让李世民惦记着他的宝贝。记得史书记载,这家伙很阴险,看上了辨才和尚手中的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强要不成,特地派手下大臣去骗。让他窥觊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世民斜眼一瞟道:“将军将我李世民看做什么人了,岂会觊觎你的宝贝。”
罗士信心道:“难说!”口中却道:“末将可没这么想,只是说实话,大实话。”
李世民也不去计较,注意力重新放在赤骠身上,道:“轮品种,将军的这匹赤骠与青骓在伯仲之间,不相上下。关键在于驯养方式,青骓野性已经完全消除,固然在战场上迅捷如风与孤心意相通,却少了点点侵略性。而这赤骠显然也是受过训练的战骑,可战骑的主人刻意的保留了它的野性。让它充满了侵略性,力量更强,甚至能够与主人一并展开攻势。只是更难驾驭,没有一定的骑术,没有得到这匹马的认可,发挥不出真正的力量。但只要有足够驾驭这类战马的骑术,得到战马的认可,不论在哪方面都会强于完全驯服的战马。这保留野性的战马,是草原独特的驯马方式。他们日夜以马匹为伴,很容易得到马的认可。这点与我们比起来,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将军这一次东行,得到如此良驹,是赚大了。”罗士信的骑术武艺他清楚,与赤骠的默契得到赤骠的认可只是时间问题。
要不了多久,他相信就可以看到战场上一道比现在更为犀利,更加不可阻挡的红色身影。
“难怪!”罗士信出身贫寒,哪懂上游人士的相马术。是故不太明白其中奥妙。多日相处,却也发现赤骠与寻常的马不同,很暴躁,很野蛮,常常欺负别的马,个别时候也会出现不听命令的情况,需要他分神控制:原来是特有的野性作怪:“这马是夷男送我的,应该如殿下说的一样,特地将那股野性保留了下来。”
“夷男?”李世民眼睛一亮,神色大动,原先他一直将目标放在中原一统,对于突厥并没有过多在意。现今李唐一统大业基本完成。突厥已经成为李唐直接面对的大问题。罗士信当初提出的绝妙对突厥战略不止一次的由他之口与心腹房玄龄、杜如晦讨论,越是论及深处,越是妙不可言。
而其中夷男所在的意义价值,在宏大的战略里占据着一定的地位。
“士信将军,你这一趟走的,一定很是精彩。你我找个地方坐下来,饮酒论事,慢慢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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