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冷一笑,白家未曾崛起,现在朝里任何朝臣势力都能够独当一面,藩王虽说联合起来势大,但是内部却是矛盾重重,一旦与辅国公府以及白家反目成仇,可见的两家对朝廷势力的威胁的严重性。这次,徐明月来求皇商一职,太后也趁机上屋抽梯,先稳固朝廷的势力,等找到替身,再慢慢收拾她。
虽说徐明月心里很是清楚太后的想法,但还是唇角挂笑的朝着太后微微行礼,“太后可是答应皇商的事?”
太后自然不肯白白援手,但想到接下来的布局,还是勉强答应帮白家搞定皇商名册。
长夜漫漫,星光点点,闪闪烁烁的灯火凝成一团,沿着狭长的甬道一直延伸到了凌霜宫。
“今个儿去了永寿宫?你倒真是不怕死的。”徐佑抬手拨着徐明月耳边的发。
不知怎的又想到太后在永寿宫说的话,徐明月竟难得地添了几分委屈,赌气道:“本宫今儿个可是跟你母后做了交易,带着本宫的封地和嫁妆改嫁,从此过上与深宫帝王无关的幸福生活!”
徐佑原本是想着宽着性子哄哄这个小人儿,不想她一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当下便松开手要将徐明月从怀里撵出去,一双清峻的眸子里也似有吃醋的意味。
徐明月心情大悦,拉着徐佑的袖子蹭着撒娇。
徐佑垂首狠狠地咬住她的唇,徐明月今个儿也上了温顺柔腻的个性,像是任由徐佑揉捏的面团一般。
对面的铜镜映出男人双眼迷离,身下的小人衣衫半褪到了肘部,白腻的几副露在清凉的空气中,脖颈间的点点的红痕,泛着莹润红艳的光泽。
见到徐佑进一步动作,徐明月一跃跳开,抬手拉上肘部的罗裙,“你且安分些!一见人家软性,就没个正经”说罢,也不等帝王发话,直接转身要去西厢房。
自打徐明月在钩弋殿出了那档子事儿,徐佑多半在房事上蜻蜓点水,这几天徐明月身子已经痊愈了,徐佑便卯足了精力要好好的做一回的,可每次衣裳掉了,就开始事与愿违。。
他皱眉猛地抱起要逃跑的徐明月,一转身将她重重扔在床上,锦绣床帘被砸得落在地上,徐明月下意识地抬手撑了一下,刚要恼眉起身,就见徐佑双手撑在她身旁,一双墨色翻沉的眸子注视着她:“不要拒绝。”说完,含住她的舌尖,又舔又吮。
身上忽然有种过电般的感觉,徐明月有些脊背发麻,一双腿微微的发软瘫,整个身子酸麻的往下滑,徐佑也不看她的撒娇模样,跟她一起沉沦放纵。
徐明月软着嗓音,细细的撒娇,半晌又效仿奸妃模样,将整个身子缠上去,眯着眼睛吻他的小红点,又舔又吮,长长的指甲也顺势狠狠揉几把。
徐佑严词厉色,去拉徐明月的手,一本正经地道:“朕可是正经人,少来红颜乱政!”
徐明月看他故意一本正经的模样一下气笑了,“我可不是好女人,是你母后口中专门勾引帝王的九尾狐!”说完,抬手圈住他的脖颈,红唇细细的吻着他的下巴。
方才还一本正经的帝王,一下就破了功。
徐明月的笑声一下在锦帷里荡开,捧着他的脸,轻轻一吻,随后一脚把身上的男人踢开。
男人就是这般,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这样求而不得的徐明月,远比那些千依百顺的宫妃让他迷恋,他玩味的捏着她的脚,向饿狼扑食一般压了过去。
折腾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徐明月一坐起来,就觉得浑身酸麻的像是醉酒一般,软塌塌的,不过脾性倒是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柔顺。
蓉妞端起紫砂壶,在一旁细细的煮茶,待煎好茶汤,蓉妞来抬起头来,朝着立在窗前放松的徐明月道:“魏嫔原本是想靠着财物来笼络人心,试图晋封,但被芝贵人那一闹,倒是处境艰难了……”
说完,端起茶盏递给徐明月,继续道:“现在瞧着她是调转马头争相巴结畅妃去了,这般贪婪的人,虽说好用,但终究不是个可靠的。”
“本宫倒是要看看贪婪的女人,牙齿有多么尖利——”徐明月连声冷笑,抿了一口茶水,“宫城内的硝烟才是最易变却故人心肠的,在这宫里不外乎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畅妃斤两足够后,亦不免俗!”徐明月叹了一口气,朝着蓉妞淡淡道:“吩咐玉华宫的人,眼睛亮些。”
果不其然,在春日宫宴上,一众妃嫔像是转了性儿一般,见到魏嫔对畅妃多有巴结,也顺势对畅妃歌功颂德一番,有真心假意的、有造势煽风点火的,但徐明月却打算隔岸观火。
宫廷就是一团混战,一转眼间,张牙舞爪的对手就灰飞烟灭了,徐明月望着窗外盛开的雪白的杏花,手指微微攥起。这些年来,畅妃终于算得上是一个无法预料胜局的对手。
这边儿未消停,兰贵嫔那边儿又眼泪打转了。
月仙殿的宫女来永寿宫,说是兰贵嫔今一大早忽然疯疯癫癫的,怒目圆睁的弄着一条鞭子狠狠抽着月仙殿的那颗梨树,“你不是鬼吗?!你出来,你把本宫的孩子夺走了,你来吓我?!本宫不怕你!”
太后的脸瞬间变得扭曲,怒斥道,“大胆,主子是你随便议论的?!拖出去杖责!”
殿外的杖责生噼里啪啦的,每板子落下,执行杖责的太监便尖细着嗓音大声报给太后,一时间,整个永寿宫里沸反盈天,血红一片。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容嬷嬷都沉默了。
皇后到永寿宫时,宫女已经被打的晕乎乎的,皇后捻着裙角绕过地上的猩红,朝着太后道:“母后,这事儿怕是有蹊跷。臣妾查到兰贵嫔……她嫉妒宫妃的美貌,所以设计了迫害宫妃,那宫妃一死,兰贵嫔就梦见了冤魂索命,前阵子清明节,她还给那个宫妃焚了些纸钱。”
皇后尚未说完,太后便已出声训斥:“放肆!旁人嚼舌根子也便算了,你一国之母,连这点儿分寸都没有?!”
皇后这次是一心要除掉兰贵嫔的,便转身示意夏香把兰贵嫔身边的宫女带来,那宫女跪在地上,神色自若的朝着上座的太后叩首,一字一顿道:“太后娘娘,这是前阵子兰贵嫔娘娘烧的纸钱和火盆,宫里不许烧纸,奴婢见到兰贵嫔违反宫规,便私下收起来。”
“这纸钱上面都是娘娘亲手为马贵人抄的经文,太后娘娘请过目。”宫女声音笃定,将一打子烧了半边儿的纸钱递给一旁服侍的太监。
太后睨了一眼纸钱上的经文和马贵人的名姓,顿时脑仁儿疼的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皇后走上前来,朝着太后继续道:“兰贵嫔还未曾疯癫的严重时,臣妾听说曾去过玉华宫西殿,向魏嫔求助,说魏嫔会什么茅山术……只是内情不知如何,左右兰贵嫔从玉华宫回来后,就一直神神叨叨的,还经常梦魇。”说完,一双敏锐的丽目瞥向下座的魏嫔。
“太后娘娘,您明鉴,臣妾根本不会什么茅山术……”魏嫔见皇后拿着自己开刀,便起身走过来,低眉顺眼的给太后下跪,坚决否认道:“臣妾这几日脖颈疼的厉害,太医院给臣妾开了方子,臣妾都没有见过兰贵嫔,皇后娘娘整日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魏嫔满脸通红,一双灼人的明眸里喷着火。
皇后倒是不以为意若有所思地睨了魏嫔一眼,斥责道:“你信口雌黄,就以为本宫奈不得你了?”
魏嫔挺直了脊背,朝着太后叩首道:“宫里一个叫大喜的贱婢,也不知被谁收买了,床柜里藏着一百两黄金,信口雌黄的来玉华宫盯针闹事儿,每次都下作的半宿来!臣妾倒是觉得是那个贱婢在兴风作浪。”
太后微闭了眼,后宫如今乌烟瘴气的,现在不把这些刺儿头全部擒获,日后必然大乱,便差人把那叫达喜的宫女捉过来,想细细的审问。
谁料那宫女早晨还好好的,这会子竟然得了暴病,滚滚直抽筋,还未请到太医就两腿儿一瞪上了西天了。
宫女暴毙似乎在皇后的意料之中,她面色沉静的将计就计,以那暴毙的宫女为由为饵,暂时将魏嫔隔离关押,待查到宫女达喜死因后再行审问,就连玉华宫主位畅妃也被列入审问名单。
徐明月知道今日的事后,不由的皱眉站在门口望着殿外那口甜水井,“真没想到兰贵嫔那般骄傲的女人,竟然会怕鬼……这宫里全是冤魂,西魏二百年,要真的有冤魂索命,怕是整个紫禁城的人都暴毙了!生前被人害死,做了鬼就厉害了?!可笑。”
蓉妞将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肩上,闲聊道:“听说一开始时是吓的梦魇,请了太医诊脉后,直接开始嘻哇哇大哭,说整个殿内飘着鬼魂。”
徐明月微微皱眉,“现在皇后跟兰贵嫔之间势同水火,强拉魏嫔入水,想必是有打着想把魏嫔干掉的打算。她是怕魏嫔貌美善舞再次受宠,她这是心中嫉妒,才想要赶尽杀绝。”
“不过这次魏嫔倒真像是介入这场混战,魏嫔宫里曾出现过兰贵嫔的首饰金钗,这说明兰贵嫔已然插手魏嫔的账目,她俩之间的干连怕是不可能逃避。”蓉妞顺着徐明月的目光望去。
徐明月的人早就在玉华宫发现了魏嫔的一封密信,联想到兰贵嫔这件事,倒是明白魏嫔是借着后宫乱势浑水摸鱼,只是没想到被兰贵嫔这事儿一连串儿的牵连了。
魏嫔被皇后扣押在未央宫的幽竹轩,因着在永寿宫对皇后多番顶撞,虽说皇后不至于在未央宫对魏嫔用私刑,但终究是在水粮上悍然相挟,拒不理会魏嫔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