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孙嬷嬷出来传话:“太妃身子乏了,先歇息一会,你且在这等着。”

也没说让她起身。

幼清就那么跪着。

跪了半个钟头,她膝盖几乎都要跪碎了,太妃那边仍没有动静。

又一跪跪了三个钟头。

崖雪从连氏那里回来,因惦记着幼清,到她屋子里找人,发现她还没有回来。

这下子,崖雪彻底慌了。

本以为太妃只是想见一见幼清,没什么大事,却哪里有一见就见一下午的?

崖雪急啊,偏生想不到找谁帮忙,一咬牙,只得豁出去使了银子到府门口等徳昭回来,她还没有这么大的脸面找小厮帮忙,再者徳昭的去处从来不会泄露给府里人,她只能干等着。

不多时,徳昭回了府,却是从后门进的,携了毓义一起,一进府就往小兵器库去。

那里有个角斗场,专门拿来摔跤,毓义叫嚣着今日要同他比划比划。

崖雪得了消息,便又立即往小兵器库去,不顾阻拦,怕徳昭身边有太妃安插的人,消息递不到跟前去。为以防万一,她得确保徳昭亲耳听到幼清去了太妃屋里的事。

徳昭正在与毓义较量,还没来及得过几招,便听见一阵喧闹。

徳昭皱了皱眉,问来喜:“外头什么事?”

来喜道:“院里有个丫鬟要死要活地非要到跟前见您。”

徳昭本来不想理会的,可不知怎地,他突然心里头有点慌,好像有什么事正在发生,想了数秒,他吩咐来喜将人带上来。

崖雪一见徳昭,先是磕头,而后将幼清被太妃带走的事一一说出。

徳昭一听,先是问来喜:“她说的,可是确有其事?”

来喜支支吾吾,“奴才……奴才不知道……”

徳昭当即披袍离去,顾不得让人打探崖雪说的是否真话,急忙忙往太妃屋里而去。

毓义眼里发光,眸中一抹玩趣之意,跟着徳昭一块去。

等到了太妃院子外头,毓义就不再进去了,语气明朗:“九堂哥,你快些进去,我在这等着。”

徳昭也就不管礼数周到的问题了,想着幼清的事,撇下毓义,径直入院。

没让人通传,动作迅速地直奔东屋。

脚下生风,心急火燎,几乎是小跑着入了屋子。

一进去,便看见幼清跪在屋子中间。

☆、第28章 受宠

徳昭心头一紧,喊了声:“幼清?”

幼清跪得已经麻木,身子又昏又沉,恍惚间听得有人喊她的名字,像是隔着云雾飘来似的,她艰难地抬起头,双眸迷茫地朝声音传来的声音看去。

此时徳昭已大步走至跟前,她这一抬眼,蓦地望见他的脸,剑眉星眸,挺鼻薄唇,冷峻清傲,盛气凌人。

气势冲冲,怒形于色。

他在气什么,他在恼什么,他是觉得她不该出现在这里么?

是了,里头就是他的母亲,他定是不想他的母亲因为她这样的侍女生气。

幼清出声请安,声音沙哑,几不可闻。

“见……见过王爷……”

徳昭心似刀绞,她这般憔悴,也不知跪了多久,遭了多少罪,小脸苍白着,连说话都颤着声。

他握紧拳头,热血冲上脑袋,从内到外都散发着怒气,朝屋里吼了声:“来人!”

孙嬷嬷正从里屋出来,正好听得他这一声怒吼,不由地震了震,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太妃。

太妃眉头紧蹙。

徳昭从未在她跟前从来都是沉默寡言,喜怒不言于色,做大事的人,不能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这一点,徳昭做得很好。

而如今,他却敢在自己生身母亲的屋里低吼。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太妃朝孙嬷嬷使了个眼色,孙嬷嬷当即迎过去,先向徳昭请安,而后恶人先告状,指了幼清道:“你怎么还跪在这,不是说了太妃身子乏,暂时要去歇息么?你也太不知礼数了。”

幼清听得两耳发懵,张嘴欲辩。

还没来及说什么,旁边徳昭已上前一步,拦在她身前,朝太妃道:“儿子见过母亲。”下一句语气骤变,透着冷漠,“这个侍女是儿子身边的人,母亲若有什么事,还是先跟儿子说一声的好。”

话音落,他弯腰去扶幼清,幼清跪得太久,压根起不来。

徳昭遂改为抱,一把拉扯,拦腰抱起幼清,不由分说,根本没有任何意愿再同太妃说什么,直接往屋外阔步而去。

太妃一怔,喊了句:“站住!”

徳昭顿了顿身子,没有回头,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