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
“皇上放心,臣妾必然会在母后跟前尽孝,也会做一代贤后。”傅清月心里暗骂,嘴上说的却十分好听。
贺晟睿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瞧着皇后一个转身离了他一步,还恭恭敬敬的屈膝行礼。真是让他又急又恼,可他也说不出,心底里那份忐忑不安是为了什么。
揉了揉眉头,帝后二人还是携手一派和谐的步入了华清宫。至少,在贺晟睿心中,他俩人是无比和谐的。
慎淑妃跪在殿中,形容狼狈。她心里清楚,太后是明摆着借她生事儿呢。
“母后,臣妾听说贵妃妹妹不小心动了胎气?怎么这么不小心,身边伺候的人难不成都不知道劝着点?”傅清月也不管太后是个什么意思,直接上前行礼。
“不小心?只怕有人心怀鬼胎,容不下龙裔呢。”太后面色不虞,也不接傅清月的话茬。前些日子,皇后借了贵妃头疼跟巫蛊之事,整肃后宫,不仅拿回了凤印还将她一手提拔的不少嫔妃都惩治了个遍。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给皇后掌控后宫的机会了。
“哀家倒要问问皇后,你是如何管理后宫的!皇帝登基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子嗣,若你是个贤惠的,如何会不护着?”
得了,太后这是要扣屎盆子了。一句不贤善妒,不堪中宫之权,大概也足够让傅清月禁足的了。
“母后息怒,贵妃妹妹有孕后,她身边伺候的宫人可都是母后跟皇上亲自挑选的。臣妾万万不敢违背母后的意思啊。若说是因为贵妃妹妹遭了人的算计,臣妾觉得,如今当务之急就是看押了华清宫伺候的宫人,好好清查。”
不过这一清查,谁知道会不会查出华清宫自个的龌龊来?还有,杨家跟后宫暗中联络的渠道。
太后一噎,脸色变了又变。忽而转了话锋就把矛头对准了慎淑妃,她冷笑着开口道:“不说底下人怎么伺候的,哀家就想问问,嘉贵妃昏死过去之前,为何要指着你这贱妇说你推了她?”
“太后娘娘容禀,臣妾今日来探望,因着前几日偶感风寒,臣妾特意离了贵妃姐姐四五步之远。”慎淑妃丝毫见皇帝跟皇后来了,心中的恐慌也淡了许多。她本来就防着这事儿,哪能没个后手?“贵妃姐姐脚下打滑时,臣妾是隔着赏梅的瓶子离得远了,否则怎么也会垫在贵妃姐姐身下,让她免了这番伤痛。”
皇帝有冷肃着面容问了华清宫的粗使宫人,得了确认,这才冷哼一声,不轻不重的训斥了慎淑妃几句。最后定了意外,并且处理了嘉贵妃身边的两个三等宫女。
最终,贺晟睿入殿内不痛不痒的安慰了嘉贵妃几句,可因着政事,他也没多留。倒是傅清月被太后留下,先是拍着几桌满脸怒气的斥责了皇后几句,甚至隐隐说了皇后不堪大任,对不住祖宗之类。
傅清月也好说,太后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对方拍桌子她就跟着瞪眼,对方指桑骂槐,她就直接跟着开骂。太后怒,她会表现的更太后更怒。
直到最后,没了力气的太后说要严查,一定要给嘉贵妃一个交代。
扯来扯去,太后终于神色不变的提起了开春选秀的事儿。
说起来,这选秀的事儿还真不是那么好接的,朝中势力错综,偏生她并不知道根底。幸亏太后也没指望皇后能拿出个好主意,加上内殿嘉贵妃鬼哭狼嚎的闹腾,傅清月才堪堪脱了身。
☆、13. 侍寝【改错】
回了凤栖宫,傅清月正想着有什么法子,能把太后的羽翼打落个干净呢,贺晟睿就翻墙来了。
“过几日西山狩猎,皇后伴驾。宫里的事务先由慎淑妃跟德妃协理。”贺晟睿没惊动宫人,自顾自的脱了衣袍,然后端起桌上的冷茶水灌了一口,这才入了幔帐之内。“容妃也差不多能见人了,就让她跟德妃咬去。”
“难怪你没斥责嘉贵妃护胎不利呢,合着是想让被野心折磨疯了的容妃跟她咬呢。”傅清月往里挪了挪身子,眉梢一扬,说道,“原以为是场宫斗大戏,臣妾还指着打压些小妖精立威呢。结果才发现,原来是场权斗啊。”
没听到贺晟睿的回音,傅清月刚要抬头就感觉身上的被角被撩开了,接着一个滚烫的身子钻了进来。
贺晟睿也没想到,自己的皇后一个人的时候,居然连肚兜都没穿着。他只一伸手,就抱住了里面的人儿。说实话,他刚刚可真的只是想抱了人进怀里呢。
手上是细腻温热的触觉,直顶的他脑子都发晕了。
傅清月也被这番撩拨弄的心痒,半仰着脑袋微微发出一声呻/吟。可半天,却只见那男人不住的试探,左揉右捏的也不真枪实弹的上。所以,她直接用力披了被子就扑到了男人身上。
“皇上......”开口就是绕着弯的娇/嗔,傅清月又不是贞洁烈妇,更不是打小学习三从四德的古板女子。这会儿有了需求,自然也不乐意憋着。
她身体微微向前,便是远处就一盏昏黄的豆灯,都碍不住贺晟睿把这雪白无暇的美景瞧个清楚。他只觉得口干舌燥胸膛起伏,简直整个身体都要沸腾起来一般。
等到心里炙热,他才堪堪舒了一口气,一个反身,就夺回了主动。一双大手更是随着心意往下而去,微眯的凤眸,于幽暗深处燃起一把火热。
“傅清月。”贺晟睿胡乱地扯开身上的里衣,于傅清月坦诚相见。看着她带了湿意的眸光,他直接低头含住眼前的红唇。
耐着灼热,他慢慢的瞧着身下女子的神色,见她并没有不适,这才放下心来。天知道,往日里他何曾这般小心过,就算是偶尔去嘉贵妃处,也是灭了灯直接成事儿,最多就是在离开前笑弄一番。
他是想怜香惜玉,可傅清月却只想顺着本心快活,伸手搂住人的肩膀。
这番动作,贺晟睿哪里还忍得住?几番云雨,俩人都是畅快淋漓。傅清月是难忍身上的汗渍,而贺晟睿是感叹此事儿的美妙。
原来,男女之事,不全是受着折磨啊。他先是抱着傅清月歇息了片刻,觉得并无作呕难受的感觉,这才开口让吴明德带了谨玉备水。
第二日傅清月醒来,看了一眼正在让人伺候着穿朝服的贺晟睿,也懒得动弹。贺晟睿现在心情颇好,二十多年,第一次不觉得男女之欢是受罪,也没有犯病,他自然高兴了。
临走时,他豪气的一挥手,又从私库里挑了许多好物件送到栖凤宫。
“谨玉,去叫赵嬷嬷过来。”傅清月套上肚兜,也不起身,而是懒懒的靠在一边发呆。
等赵嬷嬷来了,她才开口,让嬷嬷帮她按压了臀后/穴位,去除身子里的津液。
“娘娘,皇上并没有交代,这是要留下子嗣啊。”赵嬷嬷听了傅清月的话,心里一惊,赶紧跪下劝阻。
可傅清月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儿,她同贺晟睿好比战友跟床伴,若是有个孩子就多个感情上的牵绊。这是她不想的。她宁愿听了别的妃子诞下的孩子唤她叫母后,然后熬到太子登基,她再做母后皇太后便好。
至于感情,呵呵,帝王情谊哪里能相信?就算是宠爱,只怕也是过眼云烟。
本来心情不错的贺晟睿,在听说皇后让人去寻了零陵香后,一张脸瞬间冷如寒冰。说是要做熏香,可暗卫传来的消息却是——皇后煎服了一味药剂。
零陵香煎服可避孕,皇后并不想要他的子嗣,贺晟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挫败过。待到看到桌上御史对杨将军的弹劾时,他的眼底冷光大炽,虽然留中不发,心底却也有了算计。
现在的他宁愿相信皇后是因为碍着杨家不愿怀孕,也不肯相信,她是压根不想为自己生育子嗣。
不是说,男人最大的恩宠就是让女人为他孕育子嗣吗?为何他肯给,她却不想要?
无论贺晟睿如何烦躁,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而三月初六西山狩猎的日子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