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相信赵寒烟的聪明,所以在得到赵寒烟回应的眼神之后,包拯就越加确定赵寒烟是有计谋的,非常地放心,表情也放松下来。
接下来,赵寒烟就在包拯期待的目光之中问了乔氏第二个问题:“那请问夫人,冯二公子平常还喜欢吃什么?”
包拯:“……”
这孩子今天是不是出门的时候头被撞了?
冯高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再看包拯时多了一分同情。碰上这样的属下,他包拯也算是遭报应了,活该哈哈哈!
乔氏愣了下,都做好了接下来会被刁难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小捕快竟然还是问她关于吃的问题。
有点意思。
乔氏现在有点摸不透对方的想法,到底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让她意料不到,还是真的笨?
“他爱吃的东西可多了,不知问这些有何用?”乔氏忍不住问。
“这个不方便透露,我家大人说这是办案机密。还请夫人认真回答,总归这对案子很重要。”赵寒烟道。
乔氏疑惑不解地看一眼赵寒烟,便开始想她二儿子都爱吃什么。
乔氏心声:熊掌、猪头、烧大鹅……真不知道让我想这些干什么,真想不通这对案子能有什么帮助?不过他们既然可能怀疑到我身上,那当初替我办事的那几个人都不能留。一会便暗中吩咐下去,把这些人都处置了……
乔氏接着又想了几样吃食,一一说给赵寒烟。
赵寒烟听完之后,连连点头叹道,“颇有收获。”
包拯在旁一直忍着不去当外人的面质问赵寒烟,心里头却忍不住冒出了声:只问了两个吃什么的问题,会有收获?这孩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人,时候不早了。”赵寒烟提醒包拯应该走了。
包拯回看一眼赵寒烟,有些犹豫,他觉得好容易见到了乔氏,如果什么都不问就走了,那今天便是白白浪费了机会,还得罪了人,不然他再问……
包拯还不及开口,冯高就立刻附和了赵寒烟的话,对包拯拱手道,“那便不送了。”
对方既然这么说了,包拯也不好继续留,无奈只得带赵寒烟走。
离开冯府之后,赵寒烟就立刻对包拯道:“派人监视,近两天内定会有所动作,特别是今晚。”
包拯闻言一愣,把刚到嘴边要训斥赵寒烟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如何有此断定?”包拯问道。
“我不过问他两个简单的问题,她便紧张地手攥着帕子,眼睛不时地瞄着身边的一名管事婆子。若非做贼心虚,在听到这两个问题之后,怎会有如此神态表现?我觉得她竟然怕了,还求助的看向那个婆子,指不定真干了什么亏心事,那就必定要有所动作,保全自己。”
赵寒烟只用‘行为代表心理’来向包拯阐述了她的怀疑,实际上这种简单的关联其实并不准确,她是因为听到了心声,再配合观察,才得以肯定。但因为心声的事不能道出,所以也就只能拿此当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来说服包拯。
“你说的虽有些道理,但到底只不过是猜测,未必准确。”包拯叹道。
“之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衙差们也是盲目地满城搜索。而今能有个怀疑的人选,已经算是不错了,一旦是了呢。”赵寒烟游说道。
包拯也觉得有理,点头应承,就依赵寒烟的建议吩咐下去。
回到开封府后,赵寒烟就和包拯作别,要回厨房做饭。
包拯笑问她今晚吃什么。
“烧大鹅。”
第31章
“赵虎回来了!”那边有人喊道。
包拯一听, 对赵寒烟道:“看来你要等会儿才能去烧大鹅了。”
赵寒跟着包拯去三思堂。
赵虎和张龙正坐着喝茶歇息,听说包大人回来了, 赶紧起身相迎。
二人拱手见礼之后,立刻就讲述了此行调查的所见所闻, 并将两起命案的卷宗呈上。
“钱树、郑宏与冯志新的死法一致,都是吊杀鞭打。钱树的妻儿则是躺在地上,被人用绳子勒死。”
赵虎说罢,目光偏移, 亮着眼睛看着赵寒烟, 好像在问‘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什么好吃的令我错过了’?
赵寒烟笑, “快说案子吧。”
“对, 快讲讲那些家仆都是因何晕倒了?”王朝急道。
赵虎应承,赶紧继续说道:“提起这个就有些意思了, 两起案子在案发之前, 便是平常大家晚上快歇息的时候,所有的家仆都被叫了过去, 喝了一种名为‘真言水’的东西。据说这种水是从西域而来,非常灵验, 喝了不管问什么都会说真话。当时钱树和郑宏让家仆们喝这种水的理由也都一样,皆说怀疑家里头有细作,每个人都必须喝这种水然后再回答问话。”
“真言水?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过,公孙先生,真有这种东西么?这要是用在查案上,可方便多了。”王朝好奇地感慨道。
公孙策摇头, “闻所未闻。”
“必然是假,实际上他们喝的就是迷药!”马汉道。
赵虎点头:“确实,他们每人把水喝了之后就只觉得有些晕乎,被主人家问话是不是奸细,都说不是,最后大家都各自散了。大概是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记不得什么了,以为是自己困了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钱树那是被苏醒的家仆们直接发现了尸体。郑宏则因为被弟弟郑图替代,尸体被郑图和于氏悄悄处置了,所以郑家别苑的家仆第二天还是如常干活,尚没察觉出什么来。”
张龙接着赵虎补充道:“我们调查时还得知一件事,郑宏弄来的那些女子,有一部分并没有被留在别苑。据家仆们的供求,他们之中并没有人参与过强抢民女的事情中,是偶尔会有人押送姑娘过去。长得特别好看的,留不了多少日子就会被送走,姿色稍微差些的才会被留下来。因瞧那些姑娘都被锁着,要严密看守,所以大家暗地里猜测是抢来的。后来时间长了,大家也都肯定就是抢来的,有抱不平的,但因为郑宏是陈州地方最大的官,且还朝里人有人撑腰,谁都不敢乱言惹事。前两年听说有人多嘴说了出去,结果被郑宏活活打死。”
“再有就是据这些被抓的姑娘们供述,她们都以小选的名义被骗。就是钱树打发人装成官差在陈州附近偏远些村县的以此名义招人,好些父母还以为自家姑娘被选中会去王府享福,而且被选中的人家都有十两银子可拿,所以送人走的时候还乐滋滋的。倒也有察觉不对,去官府告过,不过因为本地的县官都受了郑宏的警告,并不敢接这些案子。这些年钱树的上千亩家产,其实都是靠巴结陈宏,干这种勾当赚来的。”
“我记得这钱树还被称是什么大善人,背地里竟干这种事,他和郑宏都该死!”王朝恨恨咬牙道。
赵寒烟因想到了兰儿,皱起眉头,转即请大家不要将此事传到兰儿耳里,那孩子本就无辜,还受了刺激,再刺激一下后果难以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