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廉有些怒了,暂没说话,瞪着赵寒烟。
“不过你可以写信,我帮你送给她。她回头若说什么,我就传话给你。”赵寒烟随即提出一个新的提议。
段思廉斟酌之后,觉得这个办法也可以,就点头应承。
他当即就书信一封写明了自己对平安郡主的‘仰慕之情’,并在信中告诉她,他很有心想要娶她作为大理国的皇后。段思廉还特意在信中讲明,他是因为当初在宫宴时偶然瞥见一次郡主,自那以后就对平康郡主一见钟情。
这种一见钟情的情话,对于普通的小姑娘来说,确实有效用。对知道真想且心里年纪比较大的赵寒烟来说,当然不好用。
赵寒烟半句话没说,收好了信,随即问段思廉是否有她自己的画像。
“要画像做什么?”段思廉惊诧的问。
“自然是让平康郡主看看你的样子了,你记得当年的她,可是她却不知你什么样。建议你画一张,瞧你这么英俊潇洒,或许比信好用。”
段思廉听了她这番话之后,皱了眉头,隐约觉得平康郡主就是一个肤浅看脸的人。
赵寒烟在旁冷笑。段思廉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只是图平康郡主受太后和皇帝宠爱这一点,所以现在平康郡主身上有再多缺点,他都可以忍,因为他要的就是平康郡主的身份。
段思廉虽然不情愿,但果然如赵寒烟所料,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去找了画师,随后画了画像,交给了赵寒烟。
赵寒烟拿着信和画像告辞,两个时辰后她带回了一盆兰花给段思廉。
段思廉看着小花盆内含苞待放的兰花,不解地询问赵寒嫣这是什么意思。
“她回送给你的礼物。”
“给我的?平康郡主给我的礼物?”对方竟然给他回礼,这一点让段思廉觉得有些有些意外,但这盆兰花到底是什么样的寓意,段思廉还不太明白。
“君子如兰,静等花开。”赵寒烟对段思廉解释道。
平康郡主能把他比喻成君子,这令段思廉很开心。随即他又反应过来,所谓的‘静等花开’,大概是说等着他出现。
平康郡主竟然这么快就能确定心意?连句话都不多问?这令段思廉觉得不可思议。
本来之前一直期待的事情,而今解决了,他该放心才对,但现在竟然觉得有点不舒爽。
赵寒烟对段思廉又补充一句:“她还有一句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你能答应才算是难得,事情可成。”
段思廉:“什么意思?”
“这还用解释么?‘一山不容二虎’,那就是山里面有一只母老虎就够了,再多容不下。”赵寒笑着解释道,眼看着段思廉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不爽。
段思廉的身份毕竟大理王爷,还从没被人这样再三的要求过。好歹还是忍下了,没有多说。
次日,赵寒烟再来找段思廉,跟段思廉要信。段思廉不解询问为何。
“既然你早就对人家一见钟情,憋了这么多年,肯定心理的话有很多,堂内让我每天都过来帮她拿信。”赵寒烟无奈地叹,“你当我愿意成跑腿的?”
段思廉听到一天一封,头都大了。他转即询问赵寒烟,平康郡主是怎么对他传达这个意思。这转变实在是太快了。
“许是因为避劫要留在府中足不出户的缘故,闷得慌。有你陪她聊天,她自然愿意。”赵寒烟特别解释了下段思廉的画像,告知他那些照片惊艳到了平康郡主,郡主很高兴,“她还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太后求娶。”
段思廉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会是郡主的言行。这个他连面都没见着的女人,竟然已经开始对他颐指气,催他做这个那个。
段思廉忍无可忍了,但在赵寒烟面前,除了表情看起来有些不爽之外,言语上没有说太多。他气恼地回房,就和姜王集抱怨此事。
“外头传言所谓的平康郡主,可不是这样的性情,端方温婉,蕙质兰心……”姜王集叹道。
“传言和本人不符的事儿多了,而且宫里头最容易出两面三刀的人物,我看这平康郡主不怎么样。”
段思廉话音刚落,那厢传话就说赵寒烟来了。
段思廉:“刚分开,怎么又来?”
“忘说一句话提醒你,在说这之前,只想正经问你一句,你是真心倾慕于平康郡主么?”
“嗯。”段思廉口上应承,但他现在听这名字,就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
“一山不容二虎,这个你该记得。”赵寒烟介绍道,“她说最怕男人变心,口头承诺谁不会?要立个字据,如若违背,就赔出去半壁疆土给大宋。到时她虽伤了心,好歹没让大宋吃亏。”
段思廉眯起眼睛,听这话有点耳熟。
“没错,是我建议她的,她直叹说这个法子好。”赵寒烟扬起嘴角,挑衅地看着段思廉。
段思廉至此方明白过来,忍无可忍地拍桌,蹭地起身指着赵寒烟:“你耍我!”
“万不敢随便耍人。”赵寒烟眉眼舒展,嘴角带着和煦的微笑,“不过我倒是挺喜欢逗猴子的,当然,前提是这猴子早就惹到我了。”
“总归而今平康郡主会听取我的建议,回禀给太后,让你娶她时立字据。太后心疼极了平康郡主,这点要求根本不算什么,她老人家就势必会答应。反正对你来说这不算什么,你早就对人家一见钟情了,钟情了就该一辈子一心一意不是么?”
段思廉眼睛暴突,此刻很想把赵寒烟瞪死。
第114章
“当别人不知道你求娶平康郡主的目的为何?这是我亲堂妹, 我帮她的忙在情理之中。你若答应了, 是你有诚心, 你若不答应, 今天这事大家都当做没发生, 你也别惦记着人家受宠的郡主了。一则你高攀不起,二则你折腾不起。不信你就试试,看最后自己能不能占到便宜。”
赵寒烟盯着 段思廉的一双眼里充满了威胁之意。
段思廉冷脸默了片刻, 似乎在思量应对办法, 随即他目色笃定地看着赵寒烟:“你就不怕我把你当厨子的事宣扬出去?若满天下的人知道堂堂八贤王的儿子竟在开封府做厨子, 会作何感想?”
“最多不过是两声嘲笑, 给皇族丢人了。你当我受不起?受不起的话, 我此刻也不会继续留在开封府的厨房。倒是你,恶意宣扬皇族‘丑事’, 此等行为若是被圣上和太后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算盘就可以免谈了。”
赵寒烟言谈表现很不惧威胁,但她心里还是希望事情不要闹大, 她还想继续留在开封府做美食,不想过以前整天闷在宫里无所事事的日子。
段思廉压抑着怒火,他当下全被愤怒冲着头脑, 暂且还想不到合适的应对办法。他瞪眼赵寒烟, 哼了一身声,转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