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赵寒烟和白玉堂对看一眼,立刻骑马前往孙大娘家,和张凌汇合之后,俩人就去见了五儿。
五儿正缩在他父亲的怀里,没想到家里头然来这么多衙差,表情有些畏怕。
“人被捆在城外的一间小屋子里,有人定时给他送水送吃。就在刚刚,他睡醒之后,手脚的绳子被人解开,他拿下蒙眼的布,看清楚环境之后,就赶紧逃了回来。
赵寒烟打量五儿,问他当时在晌午时出门被抓的情况。
五儿畏缩在他父亲的怀里,含泪摇了摇头,他嘴边红印,还有双手手腕处绳子造成的青紫痕迹都很明显。
“出门后,我就跟往常一样走小巷,想去陆七家玩儿,可走了没几步,忽然被人用袋子套住了头,什么也瞧不见,再后来我要喊,就被堵住嘴对,有人扛着我走,还说我要是反抗喊人,就一刀捅死得我肚子流肠,我、我、我……害怕啊,一声不敢吭。”
五儿哭着表示,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扛到什么地方,总归被敲晕捂住了眼睛,双手双脚也被绑住了。会有个人,到时间会给他喂饭喂水。至于其它的,他都不知道。他今天是喝了点水之后,就昏睡过去了,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被解绑了,然后就意识到自己在哪儿,疯一般地跑出来回家了。
五儿说完这些后,四处看看,转而抬头问自己的父亲:“娘亲呢,怎么这么久还没回?”
……
一行人皆面色沉重地从孙大娘家中出来。
张凌脸阴得最沉,恨自己没出息,“我当时但凡多长点机灵,那孩子也不会没了母亲。”
张凌懊恼地捶自己胸口一下。
“别再自责了。”白玉堂也不会说更好听的安慰之言,只拍一下张凌的肩膀。
张凌怔了怔,这一下可比别人说一百句安慰的话好用。在张凌看来,白玉堂就是高不可攀十分倨傲的人物,他能正眼看自己一眼,那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荣幸。而今人家还拍他的肩膀了,荣幸十倍!只恨在当下这样场合,他兴奋不起来。若在平时的话,他肯定会高兴地跳起来。
下午,刚归京不久的八贤王和刑部尚书宋庭空、刑部侍郎晏殊一同来到开封府,三人受圣命,协助包拯共同处置曲荣发一案。
晏殊还带了一箱银子来,箱子内所有银子的背面都印有早前国库的官银标记。
这箱银子是晏殊在搜查曲荣发府邸时,从曲荣发家中库房的深处角落里所翻找而来。
曲荣发见了银子之后,供认出一切都是受庞太师指使。
再问细节,曲荣发却不愿过多交代:“我不过是按照吩咐办事,人家给什么我就留什么,有胆量你们就去审庞太师,别审我!”
傍晚大牢放饭的时候,赵寒烟站在曲荣发所在的牢房附近,看着他用饭。
片刻后,赵寒烟从大牢内出来,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
白玉堂已在房间内等候多时,见赵寒烟归来,问她收获如何。
“曲长乐这两日如何?”赵寒烟想起来问。
“安安静静,人就在家,足不出户。”白玉堂对赵寒烟道,“每日读书练字,很安分。”
赵寒烟动了动眼珠儿,起身再去牢房找薛掌柜。
薛掌柜倒很意外赵寒烟忽然来找她,苦笑问她这次来找自己又为何事。
“没带吃得来?”薛掌柜特意看了看赵寒烟的双手。
“你想吃东西?”赵寒烟反问。
薛掌柜笑着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好像离不开吃食,到哪儿都要四处送点才安心。今日没有,倒有点新鲜了。”
“你为何要把自己开的第二个酒楼起名为忘忧阁?”这个疑问一直没有被解答,赵寒烟今天一定要弄清楚。
薛掌柜笑容淡了不少,目光防备地回看赵寒烟:“我当初没说,为何会以为我现在就能说了?”
“日子在变,心境也会变,我自然是希望你现在就肯说了。”赵寒烟道。
薛掌柜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依旧不会透露。
“不过你若是能做出一道让我流泪的菜,我就会告诉你。”对于早已经心死了的薛掌柜来讲,让他流泪,比登天难。
“我信你说话算话。”赵寒烟随即就离开,去了厨房。她对着厨房里的食材各种打量,琢磨着如何能做出一道菜让薛掌柜到流泪。
选择做辛辣一些的,流泪的可能性大些。不过赵寒烟转念再想,绝不会这么简单,薛掌柜自己就开酒楼,各色美食他基本都尝过,一点辣对他来根本不算什么。
“我倒觉得他像是在戏耍你。”白玉堂叹道。
“是不是试过就知道了。”赵寒烟叹道,“不过能让人流泪的菜,还真不好琢磨。”
赵寒烟边说边翻看桌上的案卷。
白玉堂瞅了一眼,半开玩笑问赵寒烟,“莫非这上面有菜谱?”
“或许真的有。”
赵寒烟叫来春去,请他帮自己的跑一趟德平县。
“德平县?”春去问。
“德平县特产一种麻椒,新鲜吃起很麻,现在深秋了,估计新鲜的而不多了,你赶紧去给我买三斤回来。”赵寒烟交代道。
春去应承,立刻去了。
次日,大朝日,百官齐聚。
当前备受众大臣们瞩目的大事便就是曲荣发一案。大家一问,赵祯一问,包拯自然要讲明目前的状况,曲荣发已经认罪,但供出一切的主谋为庞太师,他不过听命行事,故而很多地方并不知情。
“庞太师及曲荣发所犯之案件十分残忍,已在民间引发恐慌。”许多大臣一番感慨唏嘘之后,就由八贤王牵头,恳请皇帝缉拿涉嫌重罪且与曲荣发沆瀣一气的庞太师。
随即有两位大员附议,跟着有数名官员都齐声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