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是有些失落的,心上人从前只允许他一个人进卧室,如今不再是那个特殊的唯一,就算心底不敢奢望,也还是有了失落。
况且,这小姑娘还是有些古怪。
也许原剧情的影响太强大,不像原主那般在意清白、那样自认委屈的葵花,在四季春过得如鱼得水,上头有春华罩着,别人也没有多为难她一个新人。
她手脚勤快,嘴也甜,逢人便是三分笑,仗着人小机灵,很快就在四季春的各处混了个熟脸。就连厨房里头的大婶子,见葵花去给春华拿饭食,也会在灶膛里挖个烤红薯给她。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说的就是现在的葵花。给她那么大脸儿的,当然是春华。
春华原本存了养个宠物伴身的心思,对葵花也多是逗弄之意,然而几个月下来,却发现这小姑娘就是一块璞玉。
小姑娘说她认识几个字,春华本以为是字面的意思,便拿了三字经让她读,葵花连释义都念出来。小姑娘说她力气大,春华拿了几十斤的大剑让她练习,却看到上百斤的枪她也能抡起来。
一点就通透,稍微指引便能举一反三。若不是生错了性别,这孩子完全可以去求一求夫子,说不定哪一日,就可以去考一考文武状元。
春华起了爱才之心,打算把自己的本事教她两三成,若能混个出人头地,也是一桩美事。
她与葵花待在一起的时间便越多,甚至偶尔有些找麻烦的人闹事,夏至不在的时候,葵花都会挺身而出,三五两下把人给打趴下。
葵花演绎着一个出色的打手,忠心耿耿的狗腿子。
顺便也抢走了夏至一部分的分内事,减少了他与春华待在一起的机会。
夏至不爽,他看葵花相当不爽。
不久,就有个嬷嬷就同春华说:“看秋葵那面相啊,小姑娘天生就是做我们这行的命呢!”
面相一事,毁了多少人的一生。
春华小的时候,就有算命的人说她命中带煞,若不死,定会克死亲近之人。甚至有人说,她家遭了大劫,都是因为她的面相。
简直是无稽之谈。
春华不信命,信的话她早就应该死了,不过对葵花,她还是让人检查了一番。
名*器女人,双洞皆是上等,都是让男人最爱的极品,沾了便戒不掉,令人疯狂。
活生生的摇钱树,聚宝盆。
如此一来,春华教导葵花的重心转移到了如何取悦男人这一块。
再怎么惜才,葵花也不过是她手中一枚赚钱的棋子,教她琴棋书画也是给她包装,多一个才女的光环,会让爱面子的男人更舍得下筹码。
不管春华怎么吩咐,夏至如何暗中排挤,葵花都表现得很顺从,让学什么,让做什么,她都一一执行。
没有棱角的女孩子,不到半年就让两个老江湖放下了最开始的戒心。
葵花便向春华提了一提自家弟弟邱昭迪。
若说原主毫无暖意的心里还有一些牵挂,就只有死去的母亲与早夭的弟弟。
春华待她耐心见长,便放了葵花一天休息,让她回家探亲。
并不担心葵花不回来,卖身契还在四季春,满城都有她的眼线爪牙,春华不信能有人从她手里逃脱。
葵花循着记忆去了邱家。
半年不到,邱爹就换了妻子,那年轻的女人怀里抱了一个奶娃娃,邱爹在一旁给她打扇。一家三口都穿得光鲜亮丽,面色也是红润健康。
邱昭迪正在用木桶往院子里的水缸里倒水,湿漉漉的裤腿,一身粗布衣服,打着胡乱拼凑的布丁。
那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原剧情里,他在两年后就夭折了。
如今看起来,样子也不大好,瘦骨嶙峋,双目呆滞,极为沉默。
大约邱爹实在看不惯前妻的孩子,凶了他一句:“看你做的什么事!一缸水来回五趟了!还没挑好!”
“……我没吃早饭,我饿。”瘦弱的孩子讷讷地反驳,声音很小带着哀求,他把扁担抱得紧紧的,仿佛那就是他的全部依靠。
“娃他爹,声音太大吓着孩子啦~”年轻的继母娇嗔,小心呵护手里的娃娃。
邱昭迪眼里那一点希望灭了,绝望地低下头,默默地拿起扁担,挑起了只比他矮一个头的大水桶。
“早饭别吃了,”安慰娇妻之后的邱爹又变换了脸色,黑着脸训儿子,“赶紧把水挑满了去劈柴,活儿干不完就别想休息!”
“……是。”
葵花站在小院门口,心中满是酸涩,虎毒不食子,邱爹这种男人根本就没把妻儿当回事,打着要与真爱团圆的旗号,去迫害其他无辜的人,最是可恨。
邱娘带过来的嫁妆比他邱家整个家当都要丰厚,侍奉公婆给他们送终,替邱爹生儿育女,她是一个传统的贤妻良母。
可惜邱爹不爱她,所以儿女于他都是拖油瓶。
说白了,他就是爱财,还欺软怕硬。
葵花一抹脸,素颜变成浓妆艳抹,又在隐蔽处换了一套相对露骨的衣服,妖娆性感,一看就知道不是良家子。
然后才款款而行,到了小院子里。
邱继母眼里闪过嫉妒与不屑,自认为美丽的女人总是对比她漂亮的女人,非常记恨的,就连童话世界里的恶毒皇后对美貌的白雪公主,都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爹~”葵花叫得甜蜜而亲切,似乎不过是出门游玩一趟的女儿回家,没有隔阂,反而更加亲昵。
邱爹被惊艳到了,十二岁的小姑娘还没有发育完全,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清纯与妩媚并存。而葵花在四季春被养的很好,个子高挑,花娘的衣服她也能够撑起来,她刻意表现出勾人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