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狠狠地瞪了秦襄一眼,原本还想开口反驳,可是却碍于坐在上面,面色已经非常难看的皇帝,只能将这口气给咽了下来。
“不用等了!”
就在秦襄和秦楠面向皇帝恭谨地后退到了门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猛然从宫殿大门那立着的八扇并蒂峰峦型大屏风的后面传来一声带着清厉又透着浓浓不满的嗓音。
皇帝闻声睁眼,入目却是看到淳于泓带着已经环上了一袭宫装罗裙,打扮得异常素净的淳于韵在他们身后的四名侍卫押着两个女子,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顿时他垂下眼睑,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不悦。
“大胆淳亲王!”杜公公见状赶紧开口轻喝一声。
“事急从权,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韵儿的声誉和名节,我淳亲王府自当年一战,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小辈相依为命,还请皇上看在淳于泓一片赤城之心上,原谅小王擅闯金銮殿之罪。”淳于泓说着低下头,只是那语气哪里有半分请罪的模样。
皇帝面色沉沉,“淳亲王想说什么?”
“启禀皇上,这件事情小王已经查得很清楚了。”淳于泓低下头,“府上的丫鬟香兰也已经招供,小王带人在原顾国公府的宜兰园也寻到了顾瑾澜易容用的人皮面具,请皇上过目!”
皇帝闻言,眉宇微微颦蹙着,尾音拉长,“哦?”
“还不快呈上来。”
跟在皇帝身边多年,对皇帝每个动作所暗含的深意都了如指掌的杜公公赶紧开口朝着旁边候着的小太监轻声呵斥道。
立刻就有两名小太监朝着淳于泓小跑过去,双手举过头顶,从淳于泓手中接过那所谓的证据之后,然后又从侧面上了台阶登上高台将东西递给杜公公。
“皇上,请过目。”杜公公将东西放置在托盘上。
皇帝看着香兰签字画押的供词,又看着那人皮面具和被淳于泓押在下面的两个女人,“哦,事情真的是淳亲王说的那样?”
“香兰,韵儿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做,你对得起死去的淳于老王爷和王妃娘娘吗?”秦楠见状,立刻轻喝一声,眼神微暗,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三分威胁的味道。
淳于泓闻声低着头,“太子爷难道还想以香兰的爹娘来做威胁吗?”
“淳于泓你胡说什么!”被戳中心事的秦楠,顿时恼羞成怒。
“本王有没有胡说太子爷您心知肚明,多年之前你就拿捏住了香兰的爹娘,以此要挟香兰为你做事,这次你更是为了一己私欲,将韵儿劫走不说,还以顾瑾澜李代桃僵,如果不是那顾瑾澜在婚宴上跌倒露出了马脚,怕是本王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待韵儿向来亲厚的太子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淳于泓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太祖皇帝曾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皇上无比严惩主谋,给小王,也给韵儿一个交代。”
皇帝只简单地翻了翻那呈上来的供词和所谓的物证,看着下面被押着的香兰和柳姨娘,“淳亲王所言当真?这件事情真的是太子逼迫你们干的?”
“香兰别怕,你只管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就算是淳亲王也不能要挟你的。”秦楠赶紧开口道。
香兰却是低下头,“启禀皇上,这件事情是……是……”
“啊——”
猛然只听到一声惊呼,紧接着香兰猛然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丝,双眸死死地瞪着秦楠,一副带着恨意的模样,死不瞑目。
杜公公甚至金銮殿中的宫女太监顿时都慌了,“来人呐,护驾,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