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乐阳低下头,心中却是轻轻叹了口气。
自家爷现在都是这样的态度,就算管家拨了人去又如何,高门大院中的下人都最是会揣度人心的,不被夫君重视的女人,甚至是得了厌弃的,怕是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还是让管家好好敲打敲打下人,不管怎么样都是皇上封的澜夫人,如果真的有个什么,怕是自家爷也不好交代,自己也只能帮她到这儿了。
知道顾瑾澜被关入荒园之后,顾瑾汐愣怔了好大一会儿。
“现在满意了?”看着顾瑾汐那模样,秦睿眉梢浅扬,捧着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眼角挂着倚着凭栏,放眼远眺的顾瑾汐,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先前半分伤怀痛心的模样。
顾瑾汐始终深凝着远处那对湖中戏水的鸳鸯,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尾音微微扬起,“满意?哼!”现在才只是开始而已,荒园,荒园,那个地方就是她曾经的噩梦,五年,一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甚至现在她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样度过的,那些苦,那些痛,总要让她也好好的尝尝才是。
“汐儿。”秦睿看着这样的顾瑾汐,眸色暗了暗。
“还没问今儿睿王驾临寒舍,有何要事?”顾瑾汐眼尾轻挑,转头看着他。
“无事就不能来看看你?”秦睿面色沉了沉,这丫头还真是过河拆桥,虽然他承认,在七皇子婚礼的当天,他是故意让人将她送去南郊,为的就是拖延她出现在婚礼的时辰,谁知道这丫头竟然阴差阳错的闯入了太子的别院,甚至还找到了淳于韵,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想到当时的场景,甚至连秦襄都觉得,她是不是上天的女儿,老天爷这般眷顾于她,之前所有的事情,她做的那些陷害顾瑾澜的,虽然看似毫无漏洞,可如果没有他在背后扫尾,想这般完美怕是也难,其实最开始对她,他心底也是有个结,慢慢的了解了,有些事情也清明了。
顾瑾汐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三分似笑非笑,“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睿王爷可是大忙人,小女子何等何能。”
“如果本王说,本王是爱上你了呢?”秦睿看着她,眼神灼灼。
“王爷这嗜好可当真有些特别。”顾瑾汐低下头打量自己的身板,虽然只有十二可看着却是偏瘦高挑,该发育的地方虽然也已经开始发育,但比起那些波涛汹涌却终究是差了些。
秦睿顿时面色黑了下来,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顾!瑾!汐!”
“小女子不是聋子,王爷您大可不必这么大声;就算没有吓到我蘅芜苑的婢女小厮,吓到周围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您说是吧。”顾瑾汐趴在凭栏上,迎着阳光,脸上笑意点点,修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着,好似晶莹的蝴蝶。
那一幕,不止是秦睿,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秦睿低下头,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看着这样的她,自觉地侧身坐在顾瑾汐的旁边,拉着她的手,不容她挣脱,“前天发生的事情你别担心。”
“……”顾瑾汐扬眉看着秦睿,眼底的意味很明显,她有什么好担心的,本来那件事情也与他无关。
“呵呵,你这丫头。”秦睿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顾瑾汐的额头,想到杨帆在蘅芜苑周围发现的那些探子,嚅了嚅唇,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既然她这般无忧无虑,那些东西就都让自己来承受就好,想到这里,他心底不由得冷凝了三分,“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顾瑾汐点点头,“嗯哼。”
“小姐这睿王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看着水榭汀兰的湖畔小厅中,人都已经散去,半夏端了杯热茶给顾瑾汐,面带疑惑;今儿怎么一个两个都当他们蘅芜苑是餐厅茶舍了不成?
“谁知道他们。”
顾瑾汐无奈地耸了耸肩,脸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只是眸底却是暗了暗。她不笨,秦襄方才从她的浅阁离开没多久,怎么会又跟秦睿一道前来。顾瑾澜来可以说是为了炫耀,可他们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从跟顾国公府划清关系,她也并没有得罪什么人,甚至连公共场合都很少露面,唯一的一次就是那日七皇子的婚宴,其实事情已经非常的明显了。
那天婚礼上发生的事情,除了秦襄牵扯到的两个人,太子秦楠和淳于韵;当时太子狡辩曾经将矛头指向自己,现在无非就是太子府和淳亲王府的人不放过自己。蘅芜苑并非什么高门大院,想要监视自己,对他们来说也是得心应手,只是为什么秦睿和秦襄竟然绝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