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谢大人您可真是客气。我们不累,真的不累。”耿氏的母亲张氏有些不放心,眉头紧皱,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倒是我们家琴儿呢?她怎么没有在这里?”
谢玮面色沉沉,看着怀中已经痛得面色苍白,额头上不断冒出细密汗珠的谢臻,顿时心猛的悬了起来,压低嗓音朝自己的贴身小厮道,“司南,快去闲逸居请药老!岳母抱歉,臻儿伤重,耽误不得,告辞!”
“是!”司南应声而去。
谢玮此刻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强拨开张氏的手,抬脚就朝着外面走去。
“你……你……谢玮,你别太过分了!”张氏在丽城耿家那也是嚣张惯了的,尤其是这些年更是将谢玮训得跟条狗似的;眼瞧着谢玮这副态度,就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别忘了当初可是我们耿家……”
“夫人你就少说两句吧。”耿青柏瞧着面色明显有些难看的谢安和陆氏,毕竟这里不是丽城更不是耿家,当着谢家人的面这么嚣张,他仍旧有些心虚。在家族他本来就是那种阿弥陀佛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耿氏嫁给了谢玮,他哪里能有现在的地位。
耿亭匀也站出来打圆场,“还请谢大人谢夫人莫怪,我三婶儿也只是太担心妹妹了。”说着,脸上似乎带着点儿什么,笑着道,“虽然赶路疲累,不过我三叔和三婶儿也的确有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这种心情还请谢大人和谢夫人理解。左右现在天色尚早,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琴妹妹如何?”
“好,好!”张氏闻言连连点头。
陆氏却是抬头看着谢安,带着点点为难,且不说现在耿氏被他们关在柴房,就说耿氏被人割了舌头的事情,虽然已经被他们压了下来,可凉都城内知道的人也不算少了,耿家的人既然来了,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只是现在当面这样提出来,她的心里仍旧有些为难,“这……”
“难道有什么不方便?”耿亭匀的心思素来活络,看到陆氏那难看的面色,再结合这些天听到的流言,“该不会是世琴妹妹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谢安闻言,薄唇微微抿着,沉沉地叹了口气,“也罢,有些事情反正迟早你们都是要知道的。走吧!”
“我们家世琴平日里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如果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还请谢大人多多包涵才是。”耿青柏有些讪讪地开口,毕竟这些年他在家族可没少借着谢家的势,客气一点总是应该的。
耿家的两位族老可没有这么单纯,或许真的是看得多了,只沉默地跟在谢安的后头。
可是越往后越走却越偏僻,周遭的院子像是已经废弃了般,嫌少有人,甚至周遭的杂草都已经林林立立的。当最后在一间看起来虽然算不上破旧可跟着富丽堂皇的谢府比起来就显得异常寒酸的小屋前停下时,耿家一行的面色早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
“谢明,打开!”谢安语气沉沉。
谢明低下头从腰间取下钥匙,上前打开门栓上的锁头。
张氏面色就有些难看了,“亲家,亲家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谢大人,我们家世琴虽然是刁蛮了些,可你这么对她是不是有些太过了?”站在门口还没进屋,耿家人的脸色早就已经铁青。
“……”谢安沉默了并没有说话。
“啊,啊——”
倒是里面早已经狼狈不堪的耿氏,因为舌头被秦睿蛮横地割了下来又没有受到任何的治疗,此刻满嘴都是血水,听到动静,双手扒拉着门框,在看到张氏的时候,眸色骤然亮了两年,眼泪顺着眼角,“啊,啊——”
“琴儿,琴儿。”张氏见状,看到耿氏那满嘴的血水,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耿氏那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衫早已经因为在地上滚爬了太多次显得格外的肮脏;那样狼狈的场面,就连张氏都不由得有些厌弃地看着这样的耿氏,“琴,琴儿,你是琴儿?”
“啊,啊!”耿氏双眸圆瞪,紧紧地抓着张氏的衣袖,张口嘴角却不断的流出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