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1 / 2)

屋外狂风呼啸,撩起那木杆撑起的窗户哐哐当当的作响;漆黑的夜空没有星月,只有院子里那是种燃烧的烛火,明明灭灭;静,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好似连彼此的呼吸都消失了般,一句话就这么静静地没入了尘埃,没有掀起丝毫的波兰。

“……”侧脸仍旧是火辣辣的疼,刚才耿祁山那一巴掌力道没有丝毫保留;耿亭匀只觉得连耳根子都恻恻的疼,喉头滑动间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薄唇微微嚅了嚅,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转头凝着陷入深思的云老和耿祁山,他只能将到了喉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云老侧身坐在上位,低首垂眸,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饮着,面无表情;隔着红木方桌的耿祁山却是双眸泛着火光,瞪着耿亭匀恨不能将他给捏死一般,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任是他们如何都没有想到,谢安和陆氏如他们所愿般,驾鹤西去;可事情的纰漏竟然出现在耿亭匀和耿氏的身上,这当真是……当真是……

“好了山哥你也别气了。”云老放下茶杯,沉沉地叹了口气,眉宇微微颦蹙着,深凝了耿亭匀一眼,“现在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咱们要做的只能是想想怎么将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

他不说还好,一说耿祁山就像是爆发了的火山一样;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糊弄?哼,你自己看看那谢家哪一个人是好糊弄了的,谢逸还是谢玮?”想到谢玮,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表现竟然让他有些吃惊,捉奸在床,这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情,他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耿氏和耿亭匀,只是让他们在谢家的事情了了之后将耿氏给带走?

原本瞧着已经被打破的僵局又再次沉凝了下来。

耿青柏想要说话,可却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儿好似被堵住了般,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好久,好久,他才轻轻开口,嗓音低沉而又干涩,“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么办?”耿祁山双眸半眯,透着若有似无的狠戾色;他闭上眼深吸口气,如果谢玮和谢逸真的不计较这件事情那也就罢了,如果他们执意要闹,哼!既然手上已经沾了两条人命,不介意再多沾两条。

云老似乎也隐隐察觉到了耿祁山的想法,双手捧着茶杯,掩去嘴角那带着嘲讽的轻笑;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今天这件事情都好好的想想吧,时辰不早了,明天怕会是场硬仗,都回房好好休息休息吧。”说着,将茶杯放下,视线扫过耿亭匀那微微泛着潮红的侧脸,虽然说刚历经情欲,可这也太不寻常了些,“亭匀,你今天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吧?”

“……”耿亭匀闻言,顿时有些不解地抬起头,“云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磕磕巴巴,好几次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云老也并不恼,只是微微垂眸,带着几分疑惑道,“你素来不是个冲动的人,今天怎么会这么冲动的就……”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我……”耿亭匀听了也只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事实上他在被凉水泼醒的时候连自己都有些愣怔,不过随后想起来,好像是他在用过晚膳之后,准备来问问耿氏事情进行的情况,可走到路上似乎听到了府上下人、小厮偷情的呻吟声;从丽城到凉都,他们披星戴月的赶路,后来又连番的事情,已经许久没有碰过女人,看到耿氏自然就忍不住了,至少他自己是这么以为的。

“云弟你什么意思?”耿祁山顿时只觉得自己刚稍微放下了些的心又猛的悬到了嗓子眼儿上,他眉头紧皱,长满皱纹的脸上写着满满的担忧。

“我只是觉得有些好奇。”云老低下头,“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吗?亭匀平日里是风流荒唐了些,可稍不至于分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今天这事儿太蹊跷了。”说着,他的心里又有些担忧,薄唇微微抿着,难道是谢家那些人早就洞悉了事情的真相,所以谢玮才会那么的平静,不过是因为早就明白了耿氏跟耿亭匀之间的关系罢了?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云老闭上眼深吸口气,可如果谢家的人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谢安和陆氏又怎么会?

耿祁山仍旧有些想不明白,视线上下打量着耿亭匀,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云弟,你的意思是难道亭匀被人给利用了?”

“可就算利用,总没有人逼着亭匀跟琴儿……”耿青柏想要反驳,可后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自己这个女儿一直以来可是最骄傲的;嫁入三朝帝师谢府那可是多少名门闺秀都望而不得的事情,可偏偏她却是……原以为只要她嫁人了跟耿亭匀之间的关系应该……直到谢琦出生之后他才明白,有些事情由不得人,可纵然如此,他也希望着能够将事情给压下去,能瞒一天是一天,当真事到临头了,他有些害怕了。

“没有逼着,并不代表没有做过手脚。”云老薄唇微微抿着低下头,语气不急不缓,似乎透着几分思索,又带着点点沉凝,“青柏难道你忘了,当初你为什么会跟张氏成亲?”

“……我……”耿青柏顿时双眸圆瞪,愣怔地看着耿亭匀,眼底带着浓浓的震惊。

耿青柏和张氏的事情在耿家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自然耿亭匀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眉头紧皱,似乎始终在沉凝着,“这应该不会的吧。”从头到尾他都非常的

”从头到尾他都非常的清醒,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看到耿氏的时候会那么的冲动,但却没有感觉到被下了春药之后的欲望感,“如果真的被下了药,我应该会有感觉的。”

“你还好意思说!”耿祁山闻言,顿时就脾气暴躁地厉吼一声,瞪着耿亭匀,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时冲动,现在又怎么会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光是想到最后谢玮那无喜无悲的话,他就只觉得心猛的悬起,视线落在耿亭匀的下半身,“如果真的管不住那个东西,下次我不介意帮你管一管!”

耿青柏闻言,顿时嘴角恨恨地抽搐了下,这个能怎么管,不过耿亭匀的确是太冲动了些,明知道今夜的谢府不会太平却还是……

“七爷爷,我……”耿亭匀却是惊呆了,有些不自觉地侧了侧身子,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某个东西给遮挡住,怎么帮他保管,割下来?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可怕!

耿祁山见状,冷哼一声,眉眼间透着几丝不悦,可转头看向云老的时候,却又是另外一幅表情,带着浓浓的疑惑和希翼,“云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有,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云老摇了摇头,深吸口气脑袋沉沉地垂了下去,只是在低头的瞬间,视线落在耿亭匀刚才因为侧身,而露出耳侧后的一个并不起眼的小红点上,顿时双眸圆瞪,心猛的悬了起来,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似乎了悟的神色;足尖轻点,几乎是瞬间抓起耿亭匀的手臂,撩开衣袖,在他的臂弯处一个同样的红点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