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1 / 2)

顾瑾汐低下头,低低沉沉的笑声,带着浓浓的自嘲;垂眸看着那双纤细白嫩的手,前世因为顾瑾澜被秦襄着人断了手筋,她一直因为是因为顾瑾澜所以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拿起自己最心爱的银针,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双手完好无损,她还是当年那个素手翩跹,定人生死的神医。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到底是她太自负了,这世间的病情万万千千,患者千千万万,她又怎么可能成为无所不能的神医。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顾子骞再次开口,痴痴的重复着,那样的无助,那样的颓然,连声音都透着无力。

顾瑾汐低下头,无力地摇了摇头,办法吗?如果真的有办法,那她又怎么会是现在这幅模样,如果真的有办法,她有怎么会让顾子齐躺在床上这么多日。闭上眼深吸口气,泪顺着眼角滑落,“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找到解药。”

解药,两个字非常的简单,可是却只有他们彼此明白这两个到底有多沉重。

所谓解铃换需系铃人,顾子齐体内的毒是惜柔公主下的,可是以惜柔公主的个性,要交出解药早就拿出来了,这么久了她却始终一口咬定没有解药,甚至将西楚、夏凉两国的邦交视作无物,连夏凉皇族的威严在她心中都已经没有了任何分量,更遑论其他。

这个道理连顾瑾汐都能想明白的,顾子骞没有道理不懂。

“我去找惜柔公主!”顾子骞眉宇微微颦蹙着,半晌起身就欲往门外而去,可是却被顾瑾汐给叫住,“三哥,你站住!”

“你以为现在那个人会轻易让你见到惜柔公主?”顾瑾汐看着顾子骞,眼底带着浓浓的愤怒,“你以为冲动能够解决问题吗?哼,往日就算没有发生谢家的事情,那个人也未必尽了全力,更何况现在……哼,他怕是巴不得我们顾谢两家的人都死绝了才好!”

蘅芜苑说起来权势不显,但在秦睿的保护下不说铜墙铁壁滴水不漏也差不离了;所以能动得了顾子齐身上银针的人必然是蘅芜苑里的人,甚至是飞云阁的人。如果是一般人,动了银针又怎么会分毫不差地给扎回去?这个人对人体穴道定然也有一定的研究,所以这个人必然会医,范围缩小,对顾子齐动手的,只会是那三个太医其中的一名。

顾子骞薄唇微微抿着,眉头紧锁,“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站在门外,好不容易才磨得苏怡同意了让自己下床的顾淮听到兄妹两人的对话,顿时整个人都愣成了木棍般,他们口中的那个人不用说他也知道,皇城中心,坐在高位的那个男人,曾经共患难的兄弟,难道真的就这样翻脸不认人了?他真的能够这么狠心?

“老爷?”半夏瞧着面色铁青的顾淮,有些担忧地上前。

“啊?”顾淮转头在看到半夏的时候,先是身子怔了下,随即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别惊动你家小姐,她身子不好就应该再屋子里好好养着,没事儿别到处乱跑了。”

半夏低着头,薄唇微微抿着,眼底似乎还带着点疑惑。

“别告诉你家小姐我来过了。”顾淮深凝着半夏,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她的身子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半夏点点头,的确是顾瑾汐的身子的确是太弱了些,偏生自家小姐还总是不自知的到处乱跑,往往是旧伤未愈又添心伤,看的她这个做奴婢都心疼了,真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对自己这么狠。

“记得照顾好你家小姐,我就先回房了。”顾淮的眼神闪了闪,脸上似乎带着某种让人看不透的颜色;可是半夏也没有多想,点点头,捧着托盘就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第165章 夜探皇宫,秘!!!

很快,半夏就将在浅阁遇到顾淮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因为顾瑾汐再一次晕倒了。

整个蘅芜苑上上下下因为顾瑾汐的再次晕倒都陷入深深的慌乱中;蘅芜苑中的下人绝大部分都是当初叶贞娘收养、培养过的;对顾瑾汐忠心耿耿,早就将她当做是他们的再生父母般;更遑论,他们现在的日子比起之前的流浪、比起之前的食不果腹,那可是天差地别。而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顾瑾汐赐给他们的,让他们怎么能不感恩,怎么能不忠心。

接到消息的苏怡刚给小子安喂过奶匆匆赶来,坐在拔步床旁的绣墩上边,双眼含泪,眼底带着浓浓的愧疚,泪随着眼角不断的落下来,她不断的摇着头,“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都事我的错!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我汐儿又怎么会,怎么会……”

自己这辈子得了四个儿子却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偏偏这个女儿却是生来命运坎坷;当初因为她和顾淮私奔,五岁的时候被不服顾淮管教的地头蛇绑架,好不容易被找回来了;这些年又一直被顾老夫人嫌弃,各种挑剔不说,还被被顾瑾澜和柳姨娘给玩弄股掌之间;,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顾国公府,终于不用再看人脸色,可是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都是她这个当娘的没用。

“娘,您就别再自责了。”看着躺在床上的顾瑾汐面色苍白可神态却非常的安详,就好像是睡着了般,如若不是亲眼看到,如若不是顾瑾汐突然晕倒在他怀中,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瞧着宋院正将手从顾瑾汐的腕儿间挪开之后,屋内所有人都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宋院正,我家小姐没事吧?”半夏眼瞧着都快哭出来了,连声音都带着哭腔,好似只要宋院正说一声有事,她立马就能水漫金山。

瞧着半夏那模样,宋院正又气又笑,不过心里却是带着欣慰。纵然顾瑾汐注定跟他们宋家无缘,但对这丫头他可是极喜欢的;视线扫过急切的半夏,最后落在顾子骞身上,薄唇微微抿了抿。